許衍審視般在面前這個快三十歲的老男人身上來回掃視,為什麼之前沒有發現,這位秦警官樣貌長得還不錯?

可能是阮蕪喜歡的風格。

還記得阮蕪最後跟她說的那句話,她喜歡過他,喜歡的是他內裡早已腐朽的皮囊。

那面前這位秦警官呢?

許衍只覺得眼前陣陣發黑,背叛的怒火湧上來,比阮蕪將人帶進地下室的憤怒更甚,陌生洶湧的、不知名的情緒一股腦湧上來,讓他拼命想掙脫現在這個枷鎖。

以為這樣就可以扳倒他了,是嗎?

許衍腦子裡都是亂糟糟的想法,直到秦隊長的聲音傳過來。

“我和阮蕪是兩個月前認識,是她主動聯絡上我的,當時我在京都出差,忽然接到了阮蕪的電話。但是在這之前我們沒有見過面,更不知道彼此的身份……

這個說法不準確,只能說我肯定是不認識阮蕪的,後來我們只在手機上聯絡過,更沒有見面,直到今天才算是我們兩人第一次正式見面。”

他一下子把自己和阮蕪的交往過程交代出來,因許衍懷疑的目光太過明顯。

許衍這個大麻煩,他可不想因為摻和亂七八糟的感情沾上。

許家和阮家這兩件事處理完之後,他還要重新趕回京都工作的,來雲州只是暫時的權宜之計。

一是剛好端了阮家這個根植龐大的集團,二是為了許衍的父親許懷仁而來,許懷仁當年被押到京都兩年,卻從他手裡越獄,一直都是他的心病。

不過許衍這人估計定不了罪,他目前的罪行頂多算是故意傷人,沒有涉及命案,更沒有涉及黑暗交易。

而且,許家枝大葉大,京都還有一個許老爺子撐著,他們根本動不了許衍,頂多關押幾天。

運氣好的話,或許可以關上一年半載。

至於阮蕪,她大概手下留情了,發給他的那份檔案,雖說有大量證明許衍的罪證,都不致命。

以他對她能力的瞭解,倘若她想耗死許衍,絕對有這個資本,將人送進監獄,且有十足的把握判終身監禁。

但是她沒有。

這是秦隊長一直疑惑的點。

許衍的怒火在秦隊長的解釋中慢慢緩和。

“你的意思是你和阮蕪之間沒有任何不為人知的關係,你也沒有對她動過任何不該有的心思,是嗎?”

秦隊長的聲音忽然噎住,停頓了兩三秒,臉上閃過一抹不自然,“我和阮蕪之間清清白白,沒有任何不為人知的關係,這點你放心。”

他說得是實話,他的年齡,阮蕪得叫聲叔,但一個兩個覺得他們有問題?

許衍森然一笑,自動過濾掉秦隊長的話,轉而道:“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對她動過心思。”

答案是肯定。

一旁的年輕警員忍不住出聲打斷,替自家隊長憤憤不平。

“我們隊長剛剛說了,他和阮蕪清清白白,沒有聽到嗎?”

剛說完,就被秦隊長投去一道警告的視線。

秦隊長眉頭緊皺,“記你的東西,不該插嘴的地方不要插嘴。”

許衍這玩意,盯上誰都得破層皮,他一個小新人還去招惹許衍。

年輕警員撇撇嘴,安靜下來。

而許衍凝在他臉上的目光卻遲遲沒有撤下去,帶著某種執拗的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