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衍臉色忽然變得陰森無比,他猛然靠近阮蕪,近到兩人的鼻尖幾乎觸碰到一起,說話時連呼吸都交融在一起。

“很好,不過我很記仇的,你給我的我會千倍萬倍地報復回去...但是,誰讓我這麼喜歡你呢。”少年音調陰冷如寒屍般,又如蛇信子舔舐耳廓,如同下達死亡訊號。

看到阮蕪如臨大敵的表情,許衍忽地噗嗤一笑,黑眸亮晶晶地看向她,“騙你的,我怎麼可能那麼對你呢,我可是剛剛才向你表白呢。”

少年笑吟吟的模樣一點也不好看,過瘦過白都襯得他極不健康,黑眸透著詭異。

*

下午兩點。

學校大巴車準時出發去雲州郊區野營。

阮嫣然坐在阮蕪旁邊,挨著過道,眼睛鼻子都紅紅的,明顯剛剛大哭一場。

阮嫣然是很標準的校園文女主角,渾身上下都透著一個詞:嬌軟。

面板嫩的似乎能夠掐出水,像滑嫩的豆腐一般,平時風輕輕一吹都會吹出一條紅色痕跡,太陽稍微一曬都會起紅斑。

此刻,因為窗簾拉不嚴實的原因,阮嫣然那張粉嫩的小臉已經有些泛紅。

這時,一雙蒼白修長的手忽然從後座伸過來,骨節分明的手指間夾著校服外套的一角,悉心將沒有遮嚴的窗戶蓋住。

阮蕪正在透過縫隙看窗外的風景,腦袋上忽然落下一個屏障,校服衣襬的拉鍊從她耳朵上狠狠滑過去,留下一道長長的血痕。

陽光被徹底擋在大巴車外,阮嫣然感激地望向後座面無表情的許衍,沒想到對方連這麼小的細節都能注意到,她的心底驀地一甜,泛紅的杏眸彎下來,甜甜一笑。

“謝謝你,許衍。”

許衍沒吭聲,注視阮嫣然一秒,便坐回去。

阮嫣然偷偷瞄了一眼阮蕪。

姐姐喜歡的人喜歡她,這種認知讓她心底的失衡找回一些,原來並不是所有的人都喜歡姐姐的。

這麼想著,阮嫣然覺得剛剛在教室受到的羞辱減輕不少。

然而,下一秒,她看見阮蕪耳朵上的血,瞳孔微微睜大,帶著無措,“姐姐,你的耳朵流血了。”

阮蕪隨手掏出衛生紙按住耳朵上的血痕,懶懶丟過去一眼,“哦,剛剛被校服拉鍊劃到了。”

“對不起姐姐,都怪我,都是因為我你才受傷的,你不要責怪許衍,都是因為我面板太嬌弱,許衍才會用校服外套遮陽光的,要怪就怪我吧,姐姐對不起。”阮嫣然一邊說著一邊流眼淚,哭得楚楚可憐。

“……”

她什麼時候說怪她,怪許衍了。

只是掛到耳朵而已,至於這麼誇張?

前面的女同學聽到動靜,好奇地探出腦袋,沒有問一旁哭唧唧的阮嫣然,而是問的阮蕪,“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沒事,不過耳朵流血而已。”還是一貫的無所謂。

女同學說著看向阮蕪的耳朵,對此已產生充分的懷疑。

那看起來壓根不像阮蕪說得那麼雲淡風輕啊,那麼厚的衛生紙都滲透了,還隱隱沒止住流血的意思。

剛剛聽阮嫣然帶著哭腔的聲音還以為是阮蕪欺負妹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