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沂扯扯唇角,沒多說什麼,直到阮蕪搖曳生姿的背影離開視線才收回目光。

不會吸菸嗎?

*

去劇組的路上剛好遇見姜衍,幾天不見,姜衍似乎憔悴了許多,向來溫柔如玉的男人縈繞著一股子低沉氣息,眼眶佈滿糾纏的紅血絲,眼底灰青一片。

兩人抬眸剛好對上視線。

阮蕪倒是無所謂地淡淡一笑,但姜衍似乎很激動,激動得胸膛上下起伏,然後快步走到她面前。

“阮蕪,這些天你沒事吧?”

“沒事啊。”說著她撤後兩步,對姜衍的過分關心感到一絲奇怪。

姜衍眼底一閃而過的失落,“阮蕪,那天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你過敏,如果知道的話我絕對不會讓你碰那瓶酒,你是不是在怪我?”

她很平靜地聽完姜衍的話,“我沒有怪你,你幫我是情分,不幫我也正常,你沒有義務必須要幫誰,姜老師你不用心存愧疚,你不欠我什麼。”

姜衍張張嘴,話語嚥下去。

他想問如何接受那個侮辱性的提議,他們來一段一夜情,會不會關係有所改善,會不會親近一些,但……

估計是不會的。

阮蕪還是和之前一樣拒人於千里之外,根本不接受他的善意。

有時候姜衍在懷疑,自己究竟哪裡不入眼,雖然他沒有任何戀愛經歷,但追他的女生一直都有,他自認沒那麼令人厭煩。

也找不出頭緒,姜衍只好作罷,他跟在阮蕪身後回到劇組,沒有再做出任何的行為。

陳修對阮蕪的歸來表現出莫大的歡喜,女主角來了能不高興嘛!

“既然人過來了,心就得收了收,那些亂七八糟的玩意咱把它扔到犄角旮旯裡,這是你的劇本,你看看是否需要調整一下心情?我可以先拍別人的戲。”

陳導說話有意避開請假那幾天,卻又試圖安慰她,讓她把沈沂那檔子事扔到一邊。

阮蕪發現,這個陳導,似乎沒有表面那麼糙。

“沒事,陳導放心我完全可以的,工作和生活我拎得清清楚楚。”

陳修滿意地點點頭,化妝師便領著阮蕪下去化妝了。

這一場戲拍的是上元節蕭雅君拉著質子上官疏月和婢女夏琪偷偷跑出宮,婢女夏琪在宮外走散,慘遭人販子拐賣異鄉的劇情。

這時候的上官疏月對誰都冷冰冰地,除了對天真無邪的蕭雅君,蕭雅君是上官疏月唯一的例外。

而夏琪是幾年前蕭雅君在宮外買下來的,當時夏琪賣身葬父,蕭雅君心生憐憫才將其贖過來。

但夏琪本是官宦之女,脾性根本不甘於位居人下,雖然蕭雅君對待下人和善,但依舊不滿,尤其是上官疏月的到來,夏琪愛而不得,不滿達到極點。

“蕭雅君”穿著華服走到小商販攤前,眼底滿是歡喜,像是出籠的鳥兒,對一切充滿好奇,她挑選著簪子,在“上官疏月”髮髻上試戴。

“上官疏月”寵著蕭雅君,頭髮凌亂也毫不在意。

一旁的“夏琪”忽然走到前面,語氣藏著責怪,“小姐,你把上官公子的髮髻都弄亂了。”

話音落,上官琉月掃過來一眼,眼底有一晃而過的肅殺之氣,但轉而看向蕭雅君時,卻滿臉溫情,揉了揉女子的頭髮。

而這時,一輛失控的馬車疾馳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