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兒對電腦螢幕上的方自歸說:“對呀。”

電腦螢幕上的雲兒,笑容特別清澈,特別毫無保留。

“那你什麼時候回來?趁我現在還沒有變心,帶我去見你媽吧。”

“切!見我媽早了點兒。我八月份回來,在上海待三個星期。”

“你暑假有三個月,為什麼只在上海待三星期?難道你為了躲著我,情願放棄和父母多團聚團聚?”

“放假了我要先在德國打工。”

“你也需要打工嗎?”

“是啊。我妹妹也在德國讀大學,我媽媽不工作,我們也不能全靠父親一個人呀。像我們這樣家境平平的,想的都會比較多。”

“你們住著碧雲國際社群的別墅,好意思說家境平平嗎?”

“別墅是公司租的,又不是我們家的。和那些富二代留學生比,我們當然是家境平平了。”

“現在開始有富二代留學生了啊。”

“這學期認識了一位從浙江來的師妹,天天一身名牌,書包都是GUCCI。這種好人家出來的孩子就從不打工。”

“九十年代我在美國留學的時候,沒見過任何一位可以稱為富二代的中國留學生。”

“現在留學的富二代就越來越多了。”

看來這十年中國GDP的高速增長,已經大大改善了海外留學生的生活。

“雲兒,你打工的話,會不會影響你的學習?”

“平時我不打工的,我只是在寒暑假打工。”

“哦,你周圍的中國留學生,是窮人家的孩子多,還是富人家的孩子多?”

“那還是窮人家的孩子多。但有一個明顯的趨勢,就是富人家的孩子越來越多。”

“你在德國打工,通常都幹什麼呢?”

“我在展會上打工,比如發發傳單,或者在會展中心的餐廳和酒吧當服務員。法蘭展會多嘛,在會展中心還挺開心的。一堆學生去那裡,無論你來自哪個國家,哪個城市,哪個家庭,大家都平起平坐。廚房裡不是你刷碗就是我燒菜,工作之餘,也有一些有意思的交流。”

“聽上去,你對你的打工生活挺享受啊!”

“你在美國留學的時候打工嗎?”

方自歸做了一個鬼臉,“我打工無數。其實我們拿學生簽證的,在美國不允許在校外打工,所以我其實是打黑工。你們在德國打工合法嗎?”

“合法的,但有限制。一年最多可以打一百二十個整天或兩百四十個半天。”

“好吧,你在德國幸福地打工吧。你回國機票訂了嗎?”

“訂了。”

“告訴我哪個航班,我去機場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