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江明則再次將目光投向了面前的這個鏡子上。

看著這個熟悉而陌生的稚嫩面孔,江明有些微微失神。

“三天嗎?還真是久。”

輕聲說了一句之後,江明雙手撐在身下椅子的兩個扶手之上,緩緩站了起來。

稍微走了兩步的他,此時也已經微微適應了行走的感覺,雖然還是顫顫巍巍的。

但是在一些桌子做支撐點的情況下,江明還是坐到了自己的床上。

“父親,木叔,靈體,邊境………”

看著自己的雙手,江明口中默默的說著一些詞彙。

每一個詞彙背後,都代表著一些記憶片段,也讓他腦海中,那來自兩股記憶的衝擊力越來越小。

“咚咚咚…!!”

就在江明的精神逐漸恢復了正常之後,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忽然從門外傳來。

接著,房間門口就衝進了一個身著一身寬大錦衣的中年男子。

寬額頭,方臉盤,濃眉毛,大眼睛,厚嘴唇,耳輪又厚,一副“憨相”。

再加上他那略顯臃腫的身材,和看到江明身影后,那驚喜的表情,顯得格外笨拙。

“明兒,感覺怎麼樣?身體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

聽著對方這熟悉的聲音,以及非常具有辨識度的身材和麵容。

江明的心中浮現了許多關於眼前之人的記憶。

但是相比起江明之前回憶之人的豐富,這位憨厚的父親就要簡單許多了。

所有的記憶,幾乎都是一副非常和善的笑容。

而且和這位父親有關的記憶,基本都是玩耍,有求必應,毫無原則的偏愛。

這種感覺,是兩段主記憶都極其喜歡的,也是其中之一最為缺少,且最為渴望的東西。

“老爹,我沒事兒,我這人,你還不知道嗎?別的不說,命還是比較硬的,這一點小傷,沒有任何問題。”

難得的,江明還開起了玩笑。

“你那叫小傷?你知不知道,你被帶回來的時候連氣兒都出不來了?

要不是你老爹我還算有點兒本事,你這小崽子的小命就沒了知道嗎?還嬉皮笑臉的?信不信我把你個兔崽子的屁股打成四朵菊花?”

江宗越板著張臉,已經非常努力的想要表現出自己身為父親的嚴肅和威嚴了,甚至手都已經伸了出來。

但是在看到江明那毫不在乎的嬉皮笑臉時,他終究還是卸了氣。

這個世界上,他江宗越唯一捨不得打,捨不得罵,甚至不小心說了一句重話都要後悔好幾天的人,也就面前的這個小崽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