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裡行間寫的是真情實意,確實在表達感激,並非套用的標準模板。

雖然目前人類的聚集地附近,佈滿了大大小小的陣法與結界,聯邦能知悉各大城市圈內的一切空間變動,但對野外卻是故意不進行監控,而且時空泡的破滅是無法預知和觀測的。

為何要這麼做,保留漏洞幹嘛?

聯邦並不是沒有仇敵的,宇宙很遼闊,水星不過偏居一隅。

稚童如果總是依偎在大人的庇護下,就永遠不會成熟,更別談自立,為族群開疆拓土了,連守住家鄉都不一定能做到。

野外就是烈度超低的練兵場,若是栽在這裡,也算落葉歸根,好過飛出天河系的時候,被敵對勢力所抓捕,洗腦、實驗,生不如死。

特別是舊時代的人沒有接受過任何強化,還不懂怎樣吸收靈氣,想在野外想要獨自生存是極其困難的,更何況這次的時空遊子還是個寶寶。

會噴射酸液球的矯兔、能口吐風刃的狼犬與爪燃烈火的貓咪,只要他碰見任何一種異獸,那基本就沒定了。

這是社長先生不希望聽到的壞訊息,哪怕只是惹得理聖冕下皺動眉羽,她都會覺得難過,自己犯下了瀆職大罪,得主動扣掉今年的獎金,以示懲戒。

所以遇見王卓興、寧銀川倆夫妻,不僅是他們的幸運,亦是方濤的幸運,新聞社的幸運。

一切都太順了,巧得像是被設計好的。

而重歸虛無之巢的阿宅則表示:全虧了本貓大爺,我啊!

這便是祂最後的遺澤,拉滿方濤的福緣值,封印解除後立即生效,持續期:72小時

………………

我有繼承人了,我不再是廢物了,我這個混蛋可真幸運

想著想著,王卓興手捧信件就哭了出來,淚水沿臉龐滑下,似兩條珠鏈,滴滴噠噠的打在大腿上,把褲子染溼了一片。

來回折騰了一週半才得到的準信,可不能被淚水弄花了,不然怎麼去大通錢莊和竇氏藥材鋪領物資啊!

藥材鋪還好說,竇妹子是銀川的朋友,可錢莊櫃檯那就不一樣啦,認信不認人,除非重新補一張,否則半張鈔票也甭想領到,必須遵守規矩。

所以王卓興哭歸哭,但是信就不能捏在手裡,還是遞給曲叔保管吧。

“嘭,好了,哭哭啼啼,啥德行,我知道你這麼些年,受盡了白眼,嚐盡了屈辱。

可不還是你自找的,哼,在擂臺上囂張的時候怎麼沒想過,會有今天吶。”

瞧楚元喬拍桌子發怒了,曲靖先伸手把信件用塵土裹牢,再打起了圓場:“嘿,楚妹子,體諒一下,小興這些年是蠻慘的,現在發洩下怨氣也好。

不過,小興啊,你也別哭了,怪叔叔多嘴,你有仔細盤算過給那娃娃取什麼名字呢?

我水平有限,只想到一個:王泰昌,你們認為行嗎?”

這轉移矛盾的能力可真絕,不愧是審判所的大佬,楚元喬和王卓興都平靜了下來,開始思考:對啊,我這兒子/孫子該叫什麼呢?

“王智?”,“王一鳴”,“王岐鋒”……

楚元喬和曲靖兩人越說越起勁,可總拿不定主意,而王卓興這個父親卻在旁沉默不語。

突然,他站了起來,向楚元喬鞠了一躬,低聲說:“媽,我年輕時任性,耽誤了銀川七十年,現在我還得任性最後一次,這娃兒就叫寧無憂,她寧家也無後啊,可咱家還有大哥呢!

只好對不起爸了!”

正在廚房邊唱歌邊切香菜的王沫,瞬間渾身一抖,彷彿靈覺在警示,即將會有災難落在自己身上,但他沒怎麼在意。

搞笑,光天化日之下,還與母親、曲叔待在一起,能發生什麼事,若不成是東鄂那裡,部長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