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中,黃才月似乎聽見柳葉在慘叫,而黎伯的罵聲也不絕於耳。

稍微恢復了一些知覺後,黃才月趕緊將褲子衣服穿好,然後朝黎伯那邊看去。

只見黎伯此時正騎在一個人身上,他手裡抓著一個木枕頭,癲狂一般砸向身下那人的腦袋。那人已經被砸得血肉模糊,發出的慘叫聲越來越小,但是黃才月一眼辨認出那人正是柳葉姐。

“你放開她!”黃才月尖叫著衝向黎伯,試圖將他手裡的木枕頭搶下來,可是黎伯只是稍微推了一把,早已脫力的黃才月便被推翻在地。

黃才月接連試了好幾次,始終奈何不了黎伯,黎伯此時臉上沾滿了從柳葉頭部濺出來的血,他發狂地笑著、罵著,就像地獄裡的魔鬼。他手裡的動作帶著柳葉的血如同下雨一般濺得滿屋子都是,而柳葉則早已沒了聲音。

黎伯似乎渾然不覺,依舊邊砸邊罵著:“臭婊.子,賣肉的,死賤貨,敢打我?!我打死你,打死你~~”

黃才月這時已經不去阻攔黎伯了,因為她看見柳葉的腦袋早已被砸成一灘肉泥,她只是呆呆地看著魔鬼一般的黎伯,覺得這輩子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害怕過。

屋子裡的動靜早已引來不少人,“媽媽”、鳳蝶還有其他娼妓和護院此時都站在門口,一言不發地看著這地獄般的一幕,他們皺著眉頭、擦著眼淚,可是誰也沒有走進來勸阻黎伯。

最後,大概是黎伯砸累了,他從血泊中站起來,將手裡的木枕頭隨手扔在地上,然後看向黃才月。

黃才月發現了黎伯的眼神,她趕緊連連後退,一不小心跌坐在地上,她原本以為可以一死了之,可是她絕不想自己像柳葉那樣死去。

不過黎伯並沒有追過來,他只是稍稍看了黃才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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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隨後活動了一下痠痛的肩膀,說道:“把她關起來,再把地上收拾一下。”說完,他便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走出黃才月的房間。

等黎伯離開之後,黃才月僵硬的身體才稍稍舒緩了一些,而當她一舒緩,便忍不住一抽一抽的哭起來。

護院們走進房間,將柳葉的屍體抬了出去,幾位娼妓找來一些抹布拖把,將地上的血跡擦了一下,可無論他們如何打掃,始終去除不了空氣中濃濃的血腥氣。

黃才月在淚眼中看著這些人熟練地忙碌著,似乎他們早就習以為常,看待柳葉的死就如同看待一位陌生人一樣。

打掃完之後,“媽媽”和鳳蝶,還有兩位護院走了進來。

鳳蝶先是戳著黃才月的額頭訓道:“看見沒,這就是跟黎伯作對的下場,看你以後還敢不敢!”說完,她得意地哼了一聲便走了出去。

隨後“媽媽”又走過來,她用手帕在黃才月臉上擦了擦,輕聲說道:“下次不要反抗,你越反抗越受罪,得依著他的性子來,等他發洩完了就好了。”

最後,媽媽站起身,給身旁的兩位護院使了下眼神,這兩人就把黃才月綁了起來,還用布條堵住黃才月的嘴。

好不容易所有人都離開了,黃才月才蜷縮在床上放肆痛哭起來,她害怕、後悔、失望、委屈,她恨不得就這樣哭死過去。

一直哭到半夜,她總算在筋疲力盡之後昏睡過去。

接下來的幾天,院子裡就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很快又熱鬧起來,黃才月在屋子裡聽得出,那些官差又和往常一樣,開始光顧這裡了。

姐姐們跟客人打情罵俏、護院們走來走去忙得不亦樂乎,似乎只有黃才月才記得這裡曾經發生過那麼慘的事。

這些天黃才月就像受驚的兔子一樣,每當有腳步聲靠近,她的心就不由自主的緊繃起來。

好在黎伯之後再沒有出現過,來她屋子的也只有“媽媽”一人。

而“媽媽”就像要故意折磨黃才月一樣,每次喂完飯後都有意無意地提醒她這件事還沒有過去,黎伯還會來找她的。

於是黃才月在恢復了一些精神之後,終於醒悟到自己不能繼續這樣坐著等死。

護院們綁黃才月的時候只是綁住了她的手和腳,並沒有完全限制住她的行動,雖然繩子綁得很緊,但是稍稍想點辦法是可以弄斷的,問題是弄斷之後如何逃出去!

經過上次的事情,黃才月吸取了教訓,她那三個月練出來的拳腳功夫和腱子肉可能在女人們身上還能起點作用,但是用在男人身上就不堪一擊。

所以想從個個高大魁梧的護院們手裡逃出去幾乎不可能,既然不能用力量,那就只能智取!

這天傍晚,黃才月隱隱約約似乎聽見潘老二在說話,不久之後又聽見鳳蝶跟“媽媽”告別的聲音,想必又是縣太爺“想念”鳳蝶了。這也側面證明黃才月此前的計劃全盤皆輸,她和夫人不過是在縣太爺面前蹦躂了兩下,現在,一切已經恢復如常。

等到半夜,就在黃才月以為這一天將要過去而準備入睡的時候,忽然她的房門“咣”的一聲被推開,緊接著,黎伯就像夜叉一樣,拎著一壺酒走了進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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