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洪著急忙慌闖進來,一眼便看見郭強和黃才良。

“你們倆?怎麼~~”

“呵呵,楊兄,你還是遲一步啊。”

楊洪又轉向程大人,“程大人,末將來遲了,還請大人贖罪。”

程大人壓了壓手,示意楊洪坐下。

“你們幾個湊到一塊兒來,想必是有什麼事吧,嗯,一個個心懷鬼胎,看來這事小不了。說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楊洪和郭強互相對視一眼,便各自將自己的遭遇敘述了一遍。

程大人聽完眉頭緊皺,半晌沒有出聲。

現場沉寂了一會兒後,程大人站起身來,“看來這些倭賊是想出奇制勝,他們在北面佯攻,其實醉翁之意不在酒。”說著,他又看向黃才良,“黃才良,還真被你算中了!”

“我~~我也只是算了個大概,要是我再厲害點兒,郭大人和楊大人也就不至於吃那麼大的虧了。”

黃才良說完,楊洪便跟著起身說道:“程大人,我和郭兄吃了點兒虧不算什麼,但是從這一次來看,倭賊不可小覷,他們手段非常,心思更是縝密,咱們這一次差點著了道,下一次可能就沒這麼幸運了。”

郭強這時也說道:“楊兄說得沒錯,在此之前,我們已經遭遇過好幾次同樣的倭賊,但在當時我們沒有引起重視,現在想來,這一次的陰謀或許在那個時候就已經有了苗頭。這一次~~這一次幸虧是才良小兄弟,如若不然,會是什麼後果我真的不敢想象。”

程大人點點頭,“嗯,你們也不要妄自菲薄,這一次的事情誰也沒料到,我當時不是也不相信這個小娃兒嗎?”

正說著,門外又是一陣長長的“報”聲,說是宋大人求見。

程大人聞聲大笑,“喲呵,我這看家大員都來了,今天著實熱鬧啊!”

楊洪大驚,趕緊跟程大人求救,“程大人,您看我都忘了,我是抗了宋大人的命才出來的,這事兒完了後我還得回去負荊請罪呢!”

“抗命?”程大人略有不悅,“楊洪,你是越來越不像話了,你當戰場是兒戲呢!”

“大人,我是~~”

楊洪還想辯解,程大人便壓了壓手,“行了,這事以後再說。你們幾個都給我聽著,今天發生的事不許外傳,跟誰都不許說,如果這件事有除了這間屋裡以外的人知道,我直接拿你們是問!”

程大人的話音剛落,外面宋大人便到了,程大人吩咐他進來。

宋大人見著楊洪三人,也沒有表現得多驚訝,他輕蔑的從他們身上一掃而過,隨後給程大人跪了下來。

“程大人,下官有罪!”

程大人有些驚訝,“哦?宋大人何罪之有啊?”

“回大人,下官治兵無方,令下屬頻頻抗命,甚至有人在戰時都不聽我的指揮,是下官無能,還請大人降罪!”

這話任誰聽來都是在給楊洪和郭強穿小鞋,程大人自然也聽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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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是說他們兩個,好,這件事我已經知道了,戰時抗命,不管什麼原因都不能罔顧。你們就先退下吧,待本官好好想想該怎麼治他們的罪。”

宋大人聞言頓時翹起了嘴角,他抬頭打量了一圈楊洪和郭強,眼裡掩飾不住得意的神色。

之後,程大人又吩咐了幾句話,便讓他們離開了。

宋大人一出門,雙手便背在了身後,楊洪和郭強則跟著他身後,各自耷拉著腦袋,活像真正的犯人。

倪珠兒拉著黃才良走在最後面,等距離拉得夠遠之後,她便輕聲說道:“才良,這回你把楊大人和郭大人害慘了!”

黃才良驚道:“我怎麼害他們了?”

“哎呀,你還不明白啊,雖然事情都被你算中了,你們也救了程大人。但是程大人是一個賞罰分明的人,在戰時抗命那是死罪,是要砍腦袋的,就算他們功過相抵,估計也會被官降一級,弄不好還會一擼到底呢。”

黃才良才十二歲,官場戰場上的那些事情他哪兒懂那麼多,只是聽見郭大人和楊大人明明立了功,到頭來卻會被降罪,便忍不住憤懣不已,“不會吧,程大人看上去不是那麼不講理的人啊,楊大人和郭大人又不是成心抗命的,那不是事關緊急嗎!”

倪珠兒用手指戳了一下黃才良的腦袋,沒好氣地說道:“你呀,真是什麼都不懂!程大人這不叫不講理,而是叫賞罰分明!你想想,戰場上瞬息萬變,如果每個人都因為合理的原因擅離職守的話,那這個仗還怎麼打?”

“可是~~”

“沒什麼可是,楊大人和郭大人是為了戰局也是為了程大人,這沒錯,算是立了功。但他們也同時違抗了軍令,擅離職守,這就是過。功是功過是過,為將者就必須分清楚什麼是功什麼是錯,才能做到賞罰分明,也才能讓下屬心甘情願服從。”

倪珠兒的話黃才良幾乎沒聽進去,他相信倪珠兒,知道她不會騙自己更不會蒙自己,此時他一心想著自己把楊大人和郭大人給害了,心裡內疚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