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才良哪裡會知道為什麼,他就知道卦象顯示是自北起兵,西南登岸,至於雙方怎麼打,打得怎麼樣,卦象上可沒有解釋。

好在頻頻傳來的軍報都是捷報,即使不知道為什麼卦象顯示是在西南登岸,也不影響北方戰事的順利,楊洪只是問了一嘴,並沒有往下追問。

聽聞戰事順利,倪珠兒更是待不住了,她走向城牆的東北角,踮著腳向北方不停張望。只是海岸線離臨海城實在太遠,除了一片黑暗,她什麼都看不到。

而黃才良這時卻陷入了沉思,雖然楊洪沒有繼續追問,不過他剛才的話以及之前的夢境,讓黃才良感覺到一絲不安。

公公曾經教過他,卦象的釋義是恆定的,就那樣幾個字,解卦之人就需要依託不同的背景從恆定的釋義中找出所算之事的解釋,而解卦之人水平的高低也就在這個解釋的準與否之上。

師卦的釋義他清清楚楚記得,每一爻的釋義他也明白其中的含義,在結合臨海城以及程大人所處的環境和背景後,他實在想不出別的解釋。

那麼究竟漏算了什麼呢?

正想著,城牆上颳起了一陣大風,深秋的夜晚已經變得很冷,黃才良忍不住緊了緊自己的衣領。

就在他的手從眼前晃過時,黃才良忽然想起了什麼。

一直以來,黃才良卜卦首先用到的便是五行掐指,然後用拋銅錢的方法輔助,最近才學會參照星象。而這一次,他竟然把自家的看門本事——五行掐指給忘掉了。

於是,黃才良趕緊掐起指頭來,一遍算過,他的心猛然一沉。

再算一遍,還是同樣的結果——吝!

吉,兇,悔,吝,吝為不足!

不足?哪裡不足?何處不足?

北方起兵,西南登岸,現在北方戰事順利,難道是西南不足?

西南?!黃才良不由自主走向城牆東南角,看向同樣是漆黑一片的西南方向。

城牆外很安靜,也許是城牆把風擋住了的緣故,竟然連風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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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怎麼聽得到。城牆上計程車卒多數已經靠著城牆打起了盹兒,只有各處的崗哨在來回巡視著。

獨自在東南角站了一會兒,倪珠兒發現黃才良並走了過來。

“還是你會躲,這邊風不大。”倪珠兒說道。

“珠兒姐姐,為什麼卦象顯示西南登岸呢?”黃才良若有所思地問道。

“呵呵,我哪兒會知道,搞不好就是你算錯了。”

“我剛才又算了一卦,卦象顯示為吝,吝為不足,就是說咱們準備不足,是不是還有什麼我們沒能想到的?”

“你應該說還有什麼是那些大人們沒有想到的,你已經做得夠多了。”

“不!不是大人們,是我,解卦之人是我,我應該要想得到。到底是哪裡不足呢?”黃才良目視遠方,眼神迷離的說道。

“才良,海岸線那樣長,程大人肯定有疏忽的地方,你已經算準北方起兵了,要不是你,程大人可能就被打個措手不及,你做的已經很好了!”

“等等!”黃才良猛地轉過頭,等著倪珠兒問道,“你剛才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