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其中一個人對過情報,他看起來確實沒有撒謊,還抖露了很多我們都沒有掌握的情報——這些之後再說,你派個人過來就是了,順便把他們接到避難所去吧。”

“我說老方啊,光這些也不足以信任他們啊。”

“你懂個卵,我當然知道。把他們帶到避難所,剩下的事你還不清楚嗎?”

“你是說——哦,這樣啊……話說這幾個傢伙叫什麼你問過了嗎?”

“一名自稱霖寂的男性和兩名自稱啟星燈和方秋白的女性。可以先查一下戶口。”

“不用查了。”電話裡傳來另一個人的聲音,“喂,你幹什麼,把電話還給我!——我說,不用查了。”

“你是?”方敏對這個聲音有些陌生。

電話那頭過了一會兒才重新發出聲音:“啊,那是個從萬肖那邊過來的小子,他剛剛和我說,他來接這三個人。”

“是嗎,萬肖事件的倖存者啊……”

……

沒過多久,屋外便傳來了隆隆的車聲。

“喔,來了。”方敏從自己的工作室裡走了出來。

引擎聲忽然消失掉了,緊接著的便是一聲沉悶的車門關上的聲音。

眾人的視線都隨著正門開啟的一瞬間迎了上去,從後面出現的是一位戴著墨鏡的青年,他染成藍色的頭髮像被灰塵沾染一般夾雜著些許灰色,更是頭頂因為髮絲的生長開始露出原本的黑亮。一身樸素的黑旗制服收斂了原本的銳氣,顯得更加沉穩,但即便如此,在那副墨鏡之下,還是能察覺到一絲傲氣。

那人剛一進門就緊盯著三人不放,即使他甚至沒有把臉轉過來,霖寂也還是透過那副墨鏡,感覺到了來自這個人身上的、微妙的氣氛。

“霖先生,還有另外兩位,配合這位‘黑旗’成員就行。”方敏說道。

“你怎麼在這?”秋白很直白地問。

“我就不能在這了?我還想問你們怎麼在這呢。”墨鏡男反問道。

方敏有些疑惑:“難不成你們相互都認識?……”

“說來有些複雜,所以我懶得說了。秋白,霖寂,還有小啟,都到我車上聊。”

“你是……”霖寂還沒有反應過來。

“才過去幾天,都忘了?”男人摘下墨鏡,霖寂看著他的臉,感到其中隱含著一股憤怒。

待四個人都坐到了車上,車只開出了一段距離,男人卻忽然伸出手拔掉了插在車前的錄音裝置,另一隻手又在不知什麼時候掏出了一把手槍。

“我上膛了,不要輕舉妄動。”男人冷冷地說。

秋白看了一眼對著自己的槍口,抬頭反問道:“你覺得這種東西還能傷到我麼?”

“哼,你也知道啊,人類可說不出這種話呢。”

“你到底想幹什麼,永夜?!”秋白不耐煩地問道。

“那你們到底想幹什麼?!”男人也一聲吼,“讓萬肖避難所的悲劇再一次在夷靈上演?”

“是你,永夜!”霖寂恍然大悟,“聽我說,我們並沒有那個意思……”

“那你說你想做什麼,再一次包庇混入避難所的非人之物?”永夜瞥了一眼星燈,不屑地質問著霖寂。

“我只是想和艾歐尼路一起解決MⅡ和病毒。”

“你們自己都是感染者,怎麼不先解決自己呢?!”

“永夜,理智一點,以前的事我會解釋,現在最重要的是處理MⅡ的潛伏和病毒的擴散。”

“哦,秋白,現在你又開始當理中客了,別以為當初你殺了四五十個士兵的事我不記得了!”

秋白皺著眉頭,盯著永夜嘆了口氣。

“不管我們怎麼解釋,你也不打算聽了吧。”霖寂說,“聽著,我們雖然有些過節,但還是有共同的敵人……”

永夜閉上眼睛,冷笑一聲:“啊,對,‘共同的敵人’……你們看起來毫不在乎是吧,你們當然不在乎了,誰讓你們已經不是人類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