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陽鎮的最中心,也就是南北街與東西街交匯之處,便是官府在此的駐地,一座四進四出的大宅院。整個院子被磚瓦白牆圍著,外面豎起一面大旗,上書:興德縣衙四個大字。

之前一直駐紮此處的就是那被易文嚇跑的主簿,自從吳全秀親自來到青陽鎮之後,這裡也變得日益喧囂起來。每天都有成群結隊的見風使舵之人前來拜會他,吳全秀雖然疲於接待,但也知道這是削弱孫氏錢莊影響力的重要手段。

這一夜,吳全秀正在書房之中審閱從各個村鎮發上來的日報,雖然來到了青陽鎮,這些每日的事務仍然需要處理。

這時,一個親信衙役推門走了進來,見裡面只有吳全秀一人,便放心地將門窗關上,防止隔牆有耳。“大人,這幾日對鎮上的巡視都沒有什麼異常,那個您吩咐重點關注的易文也自從那天出現後便直接離開了青陽鎮。”

吳全秀沒有抬頭,依然看著桌上呈報的文書,只是問道:“可有別的什麼訊息。”

那親信愣了一下,然後猶豫了一會才扭扭捏捏地的說:“近日確實有一傳聞,不過屬下覺得過於不實。”

“什麼傳聞?”

“據說那孫大海的兒子被人發現是種特殊體質,說是什麼純陽童子之體。他們都說若是吃下這種人的腎臟...有極大的壯陽功效。”

吳全秀一聽猛地抬頭盯著眼前的親信,看得那親信全身發涼,說不出話。而後卻搖著頭繼續看向桌上的文書,“這般傳言也過於虛假,不足信。”

“大人,要不我們先行調查一下此事,若是真的話...”那親信還是沒有放棄,覺得這可能是吳全秀重振雄風的機會,若是做成了,自己可也是功不可沒。

吳全秀終於停下來閱讀文書,扶著額頭思考了片刻,似乎也在猶豫,最後還是吩咐那親信:“也是...你去讓追風鐵捕的王捕頭帶人找到那孫十年,就用協助調查孫大海一案的案情為由。然後探查他是否真為那種體質。”

“是,大人!”那親信興奮地應許下來,“若是那人真為這種體質,我們就直接拿下他。”

“不可。”吳全秀厲聲呵斥,“若是孫大海的兒子被我們殺了,他絕對會瘋了般拿出全部後手報復我們,他現在安穩地待在獄中就是覺得還會有轉機。哼,我們就為他留著這轉機。”

“那...大人,探查之後若傳言屬實,屬下該...”這親信立馬變得唯唯諾諾起來。

“有了訊息立馬告知我,其餘的就什麼也不要做。”吳全秀的眼中陰晴不定,表情也猙獰著,蘊藏一股殺機。那屬下見狀也不打擾了,連連退出書房。

翌日,興德縣,縣衙內。

追風鐵捕的駐處大都是設定在官府之內,這些捕快也是各地方官們少有的能動用的武裝力量。這興德縣內的追風鐵捕只有不到二十人,但個個都是內息境武者,他們的上級王鐵寒更是一位合一境武者。這些捕快不會輕易出動,只有在確定發生涉及武者的案子之後才會插手。

“王大人,有吳大人帶給您的訊息。”昨晚那吳全秀的親信接到指令之後就連夜趕回興德縣內,知會王鐵寒他們的計劃。

“是嗎?吳大人有何要事?”王鐵寒一身黑布勁裝,完全的武者打扮,只有腰間佩戴的一塊刻有“捕”的令牌表明他是官府中人。吳全秀雖然只是內息武者,但官大一級壓死人,王鐵寒處處都得順著他來。

“吳大人近日在青陽鎮處理那裡一個錢莊的案子,王大人可否知曉。”

“這我倒是有所耳聞。”王鐵寒微微點頭。

“最近那要犯的兒子不知所蹤,為了調查案情,還需要王大人出手將其找出。”

“一個小孩兒?這種事你們縣衙的衙役和捕快就能應付。”王鐵寒皺眉,對於這般小事十分不屑於做,能夠讓他親自出手的,基本只有牽涉到合一境武者的案子。而這樣的案子在興德縣已經數年沒有了。

“王大人有所不知啊,近日有傳言,那小孩乃是純陽童子之體,他的腎臟,壯陽的效果那可是相當...”

王鐵寒眼睛一轉,便知道了吳全秀的意思,他自然也知道吳全秀那點說不出口的小缺陷。“哈哈哈,原來如此,我這便出手親自將那小兒腎臟取來哈哈哈。”

“哎哎,王大人莫急。”這親信連忙制止了王鐵寒,“吳大人著重囑咐,這小兒也是極為重要之人,切不可傷他,王大人只需探查訊息是否屬實即可。後面的事,吳大人自有安排。”

“這樣啊,好,我領會了,我即日便出發。”王鐵寒略一思索,便應承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