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山間的小路上,為了照顧孫十年和冷言兩個孩童的速度,易文和趙一虎都沒有催動輕功趕路,這般看下來,恐怕要到天黑才能抵達青陽鎮。

看著行走在崎嶇山路上的冷言,易文不禁有些心酸,平日裡這女孩一個人走在這山間,心裡估計難免會有些孤獨害怕吧。

“應該可以拜託一虎大哥每日接送孫十年時順便捎上她吧,不過,也得看她自己願不願意了。”易文心中盤算著如何能夠稍稍幫助到這個可憐的女孩。

相較於易文的處心積慮,一旁的孫十年就顯得自由快活多了,離開了那私塾之後,彷彿一切變得生動活潑起來。不時走著走著就停下,詢問趙一虎方才看見的野花野草是何名字。他雖然平日在青陽鎮四處玩樂,但離開青陽鎮在外,這確實是第一次。

“喂,那個什麼..易文,你拎著的那把刀是幹什麼的,不會是要獻給我爸爸吧,嘿嘿,我可跟你說,一般的寶物可入不了他的眼咯。”山間的景色孫十年差不多也看慣了,便打趣起那個父親讓自己盡力親近的易文。

“少爺!可別亂說話。”還不等易文回話,走在前列的趙一虎便扭頭回來一聲厲喝,這般嚴肅的神情是孫十年從未見過的,於是也不再說活,撅著嘴默默走在隊尾。

“無妨無妨,趙大哥。”易文倒是絲毫不在意,而是扭頭看向孫十年。

“我此行是為你父親辦件事而已。”

“哼,淨會瞎扯淡,你也就和我差不多大,你能幹什麼。”

“哈哈,信不信由你了。”易文也只是輕描淡寫的一笑而過。

“你就是個扯淡精,我看你到了我父親面前還怎麼裝,一會你可別跑了。”

聽到扯淡精三個字,一旁沉默寡言的冷言也忍俊不禁,輕輕笑出聲來。孫十年一聽冷言笑了,變得更加理直氣壯,“嘿嘿,你看到沒,這位...呃...同學都認可我的說法了,你還在那裡裝.。”

一時間,原本清淨寂寥的山間充滿了一片歡聲笑語。趙一虎也收起了嚴肅的面孔和兩個孩子漫無邊際地談論著江湖趣事,冷言在這種氛圍下也變得稍稍開朗一些,勇敢地袒露了自己女兒身的身份,惹得孫十年揣著怪異的表情盯著她看了好一會。

易文雖然也和他們有的沒的打趣著,但也在時時刻刻警惕著周圍,雖然這一帶並未聽聞有盜匪出沒,不過這個好習慣曾經救了易文的次數數不勝數,也就一直保留下來了。

突然,只聽易文一道低喝,“趙大哥!停一下,不要動了!”

趙一虎雖然疑惑,但也立馬照做了。兩個孩子也驚住了在了原地,剛剛和他們的打趣閒聊的易文和方才發出這聲斷喝的易文似乎不是同一個人。

“少俠,有什麼發現嗎?”趙一虎看著易文走到自己面前,然後蹲下,對著面前的泥土的陷入了沉思,並沒有回趙一虎的話。

直到過了小半會兒,易文才招呼趙一虎過來一起看,兩個孩子也是又興奮又害怕地湊了過來。

只見面前的泥土上,零零散散地分佈著些腳印,而在腳印的旁邊有數道隨著腳印一同向前延申的劃印。

“少俠...這些腳印有何問題嗎?這條小道平日裡也有不少人往來,有腳印很正常吧。”

趙一虎推測道,兩個孩子也贊成的點頭,孫十年更是不滿地覺得易文這是神經兮兮的。

“不對,腳印旁邊的這幾道劃印有些問題。”易文皺著眉,感覺事情有些不對勁。

“劃印?這應當是車轍什麼的吧,估計有人拉著推車走這條路。”

易文仍是搖搖頭,“也不對,一般的車輪厚度怎麼也會有兩指寬,可這些劃印卻只有一指寬。更重要的是,若是車轍,隨著山勢的陡峭變化,深淺也不會不同,可這些印痕深淺卻幾乎一樣,甚至內部十分光滑。也就是說...”

“難道是...”趙一虎也眉頭緊鎖,心中暗道不好。

“原來是這樣嗎...”冷言也立馬反應過來。

“啊?什麼啊?什麼原來如此啊?”只有孫十年還搞不懂什麼狀況,嚷嚷著讓冷言告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