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世,他接觸過的鉅商就有不少,大多都是些唯利是圖之輩。萬一和他們扯上聯絡,難免會落下些人情,而後受其驅使。

孫掌櫃一聽,連拍腦門:

“唉呀,我差點忘了這事。一龍,快!去庫裡給這位少俠取謝禮來!。”

還未等易文婉拒,趙一龍便已衝進了後院。

只是片刻功夫,趙一龍就端著一托盤走了出來。

這托盤是銀質的,上面似乎紋了半幅千里江山圖。在托盤的邊緣還圍了一圈輕如薄紗的上好紅綢。托盤上齊齊整整地擺滿了銀元。

易文掃了一眼,這上面的銀元怕是有上百枚之多,但是也只是苦笑一聲,只捏取了十枚銀元放入懷中。

“不可不可,少俠,十枚太少。萬一傳出去人們都要說我孫大海是薄情寡義之人。”

“孫掌櫃的心意小輩領了,但錢不貪多,夠用便可。”易文推辭道。他若是真的接下了這些銀元,反而會落下孫掌櫃一個人情,易文不想被這些人情世故所束縛。

言罷,易文便謝絕孫掌櫃的挽留,走出了錢莊。

而在錢莊內部,孫掌櫃還在原地,摸著下巴,似乎思考著什麼。趙氏兄弟都不敢打擾,他們知道每當掌櫃思索至關重要的大事時,便是這般狀態。

“一龍,一虎,對這個孩童,你們怎麼看。”孫掌櫃忽然發問。

“這...掌櫃,我看其面相,只是個不過十歲孩童,但是行事風格卻又極其老練,這很是怪異。”

“不僅如此,掌櫃,他如此年紀竟然是個內息武者,而且實力極為不俗。我聽說,只有那些絕世門派裡的嫡傳弟子,他們天生便是淬體圓滿,才能在這種年紀達到內息。”

孫掌櫃又思索片刻,搖了搖頭:“不對,我聽他的口音,絕對是這興德縣人。我們縣裡從未聽說有人被選入了那些門派。”

兩兄弟回憶了一下,發現確實如此,他們近些年來都未聽聞有門派在此地招收弟子。

“一龍,一虎,我聽聞你們武者有種心法,似乎可以越練越年輕,你說這個孩童會不會是...”孫掌櫃又似乎想到了什麼。

趙一龍搖了搖頭,“掌櫃,聽說天山派確實有此心法,但是也只有修為極高之人才能返老還童到一個孩童。他雖然實力不俗,但也確實只是個內息武者。”

孫掌櫃的眼神變的火熱起來,“也就是說,他的確只是個孩童,並且應該沒有被任何勢力招攬。不行!我孫家必須與其結一個善緣。”

“一龍一虎,你們去打探一下這個孩子的來歷,事無鉅細,都報上來。”孫掌櫃想到這裡,立馬吩咐下來。

這時,錢莊裡一個打雜下人突然插口說道:

“稟掌櫃的,我今天早些時候聽說這個孩童曾向一個路人問路,他似乎提到了什麼私塾。”

“私塾?這鎮上...也只有李文道那老秀才開學招生,這孩子難道要去那私塾?對了,八成就是!”孫掌櫃考慮一會兒,肯定了這個猜測。

“正好,我家十年到了讀書的年紀,也不能讓他遊手好閒了。一龍,你去庫裡取些銀子用紅布包好,用作拜師禮。一虎,你與十年親近些,你去知會他這事,不論他說什麼都不允許他拒絕!”

“是!”兩兄弟抱拳答道,便迅速去辦這些事了。

孫掌櫃的心情也好了不少,已經不在意那紅衣女子的背叛了,甚至反而有些感嘆,若不是雲兒,自己還遇不到這年少有為的易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