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洛錦面上覆上一層粉霞,“不用了,這樣坐著也會幹的。”

“很難,”童溫祺迅速否決了她,“這樣很容易生病,阿姐,我們已經耽誤了很長時間,若是有人生了病,豈不是還要繼續耽誤下去?”

不得不說,這句話戳中了童洛錦,她瞥了一眼童溫祺的背影,小心翼翼地脫下了自己的外衫,動作小的連衣服的摩梭聲都顯得微乎其微。

“你也晾一下吧。”童洛錦將自己的衣服搭在麻繩上,對童溫祺道。

童溫祺應了一聲,卻沒有轉過身,他面對著石壁站起來,將自己的衣衫脫下來放在一旁,道:“勞煩阿姐幫我搭一下。”

童洛錦應了,幾乎是有些顫抖著接過衣服,將其晾好。

山洞很小,即便是童洛錦再怎麼躲避,她的視線還是會無可避免地落在童溫祺身上。

少了衣衫的遮蔽,少年人的身形更一覽無餘地展露在她的面前,少年人的身體消瘦而不骨感,每一處肌理都充滿著無限的力量。

童洛錦的眼睛如同被火灼傷一般,慌忙望向別處,但是即便是是瞧著瓢潑的大雨,她的眼前還是童溫祺的身影,她的心臟“噗通噗通”跳著,幾乎要從喉嚨口竄出來。

她心煩意亂地撥弄著火堆,心思還是飄在外面,沒注意突然竄起的火舌,手背被添了一下,童洛錦“啊”得一聲驚叫起來。

童溫祺聽見她的痛呼,也顧不上避諱,迅速起身抓過她的手,“怎麼了?”

被火舌撩過的地方迅速泛了紅,腫脹起透明的水泡,幾乎覆蓋了童洛錦半個手背。

童溫祺一邊心疼一邊責怪:“怎麼這麼不小心。”

幸好他們帶的藥膏一應俱全,他迅速從行李中翻找出一瓶燙傷膏,捏著童洛錦的手腕瞧了瞧:“得先把這個水泡挑破,阿姐,你忍著些。”

童洛錦試圖掙扎道:“要不……我怎麼來吧。”

“別動,”童溫祺用力鉗住她的手腕,低著頭盯著她的傷處,“你一隻手怎麼處理,只會越處理傷口越嚴重。”

童洛錦只能別過頭,由著她去,童溫祺的動作很輕柔,童洛錦幾乎沒感受到什麼痛楚,在她忍不住發出輕微的吸冷氣聲的時候,童溫祺的手便跟著顫上一顫,落下的時候便又輕柔了幾分。

童溫祺給童洛錦上好了藥,順勢低下頭靠近她的手背,輕輕吹了兩口氣,涼絲絲的感覺隔著藥膏灑到手背上,童洛錦驚弓之鳥一般將手抽了回來。

童溫祺臉上沒有絲毫異樣。

他問:“還疼嗎?”

童洛錦道:“……好多了。”

童溫祺道:“那便好。”

有了這一出,兩個人之間再做避諱便有些自欺欺人了,童洛錦又傷了一隻手,行事均有不便,童溫祺便坐到了她身邊,幫她撥弄火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