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溫祺這一去只花了一刻鐘的功夫便匆匆迴轉。

童洛錦在房間裡等他,見他回來了便急忙起身:“怎麼樣?人呢?”

她情急之下也忘記了與童溫祺之間的隔閡,童溫祺因為她這一句再尋常不過的話語激盪起萬千柔情,幾乎是受寵若驚道:“我追出去跟他到了城外,此人輕功在我之上,我唯恐追下去既追不上他還中了他的調虎離山之計,便不敢再追,匆匆回來了。”

聽到人跑了,童洛錦便沒了興趣,怏怏地“嗯”了一聲便坐回去了。

但是童溫祺並沒有立即離開,童洛錦掃他一眼:“我要歇下了,你還在這裡做什麼?”

童溫祺道:“我擔心阿姐。”

“擔心我?”童洛錦打量他一眼,“所以呢?”

童溫祺道:“我想留在這裡保護阿姐,那個人來路不明,也不知道他所求為何,萬一他再來一次我怕……”

童洛錦嗤笑道:“秦子期,你怕什麼?怕我死?還是怕我不死?”

她這般地語氣刺痛了童溫祺,他幾乎是掙扎著說道:“阿姐,你別這樣……你不要這樣喊我……”

她沒一次毫無感情地喊他“秦子期”的時候,他都覺得他們兩個人之間的距離變得十分遙遠,她甚至連她賦予給他的身份都不承認了,這讓他十分害怕。

童洛錦卻沒心思顧忌他的少男心思,只是淡淡道:“你回去吧,你不在這裡我要憂心刺客,你若是留在這裡,我便要憂心你了——實在是說不上來,到底是刺客更可怕還是你更可怕。”

她用最平淡的語氣說著最戳心窩子的話,童溫祺的神情陡然間變得痛苦起來,面部肌肉都在不自覺地抽動著:“阿姐……”

童洛錦的眉目間閃過一絲的不耐煩,童溫祺頓時不敢多言,立馬道:“好……好……我出去,我這就出去,阿姐你不要生氣……”

等到開關房門的聲音消失之後,童洛錦才緩緩抬起頭,望向童溫祺站過的地方,她的眼中情緒輕浮明滅,最終都重歸於靜寂,她吹熄了燭光,和衣上床,一夜無眠。

天色剛剛破曉之際,童洛錦就翻身下床了,她拉開房門,不由得一愣。

站在房門口的人也沒料想到她竟然會起的這麼早,對她面對面地撞上神情難免有些無措,童溫祺還是穿著昨日的那件衣裳,雙手抱胸站在門外。

“我只是擔心阿姐……阿姐又不願意見到我,所以我才……”

童洛錦不發一言,掠過他直接往外走,童溫祺毫不猶豫地跟上去,童洛錦在用過早飯之後便退了客房,重新上路前行,她只盼著當年的真相能夠早日水落石出,這樣她也好早日與童溫祺了結恩怨、分道揚鑣。

但是他們這一路走得並不順暢,時不時便有人出現刺殺二人,好在他們心思縝密總能化險為夷,但是久而久之這樣也不是辦法。

也許是他們對兒童失蹤案件的插手觸及到了幕後人的利益,那些人要趁著他們還沒追到老巢之前將他們解決掉,不過他們在明,敵人在暗,不管怎麼說都是他們吃虧,迫於無奈,他們二人想了個法子,施了個金蟬脫殼的伎倆,喬裝上路,這樣總不至於再被發現蹤跡吧。

漕幫。

秦子敬接過田旭榮遞過來的信快速看完,不屑道;“倘若這幾個人就能要了他的命,那他活著也確實沒什麼用。”

田旭榮斥責道:“胡說八道什麼呢,那是你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