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綠腰就和肅王勾三搭四的,現在三天兩頭也不在陽府,而且前幾天肅王看上夏青的事她也聽說了,綠腰現在來找她,肯定就是做肅王的說客。

不行,她不能眼見著夏青被騙,於是走上前,“綠腰,什麼時候這麼得空,來關心夏青了?”

她拉開夏青和綠腰之間的距離,“不過這關心恐怕不是時候,夏青忙著呢,若是因為你得罪了屋裡那位,你擔待得起嗎?”

春喜並沒有明說屋裡的是誰,她也是不想將柳舒窈昏迷的事洩露出去,所以含糊其辭,但綠腰自主地代入了武王妃,臉色幾變,她乾笑幾聲:“你這是什麼話,我自然沒有那麼大的膽子,只是找夏青瞭解一下府上的事情罷了,既然夏青忙著,那就等會兒再說。”

春喜“哼”了一聲,推夏青一把,讓她快走,朝綠腰說道:“你想知道什麼,找我也是一樣的。”

夏青沒多想,端著藥壺就往裡走。

綠腰卻沒了和她周旋的心思,說:“已經瞭解的差不多了,沒有別的事,我就先走了。”

這個春喜,真是什麼事都要來橫插一腳,忘了從前在她手下的時候了嗎?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估摸著時間,柳舒窈身上的毒性應該發作了吧?今天再來一碗參湯,距離她成為側妃的日子就不遠了。

綠腰得意地笑著,她輕蔑地看了春喜一眼,就離開了。

“莫名其妙。”春喜瞪了一眼綠腰的背影,就往柳舒窈的房間去了。

而今日的早朝,自然不見了陸祈慎的身影,昨天的事情傳得紛紛揚揚,大臣們的心裡都清楚,恐怕有幾位在朝的皇子的手筆。

其中被打量最多的自然是武王,他和陸祈慎一母同胞,又是繼承皇位的最佳人選之二,好不容易回了京城,怎麼能容忍憑空冒出來的弟弟爭奪他籌謀了好久的果實。

其實就連乾嘉帝都懷疑過武王,不是他對自己的兒子不信任,而是皇室裡,從來不講究什麼親緣,哪怕是親兄弟,更何況他和陸祈慎從來沒見過。

但是武王一副光明磊落的樣子,而且他能和陸祈慎相認,還是武王從中搭的橋樑,所以乾嘉帝稍稍打消了心中的疑慮。

陸祈寧把朝堂上人的神情都收入眼中,陸祈慎為什麼沒能來上朝,他心裡知道一二,只以為是刺客得手了,並且昨天父皇宮中傳來那麼大的動靜,他怎麼可能不清楚,肯定是陸祈慎危在旦夕。

他的嘴角牽起一抹弧度,陸祈慎哪怕成為了皇子,也沒有命享受這榮華富貴。

只是等到下朝之後,他走在回府的路上,卻聽到周邊的人說著什麼“賞金千兩”“讓陽夫人醒過來”的話,他急急地撩起轎簾,“你去問問,是什麼事情。”

僕從立馬應“是”,跑到百姓圍著的地方,拍了拍一個老漢的肩膀,“勞駕,請問陽府發生了什麼事?”

老漢轉過身子,指著張貼的榜單說:“你看嘛,聽說是陽夫人不好了,正找醫術高明的大夫呢。”

僕從也是識得幾個字的,將榜上的訊息都背了下來,才跑到轎攆旁邊,“王爺,是陽大人的妻子中毒昏迷,尋找民間醫術高明的大夫,若是有人能讓陽夫人醒過來,賞金千兩。”

“什麼?”陸祈寧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是誰中毒?”

“回王爺,是陽夫人,奴才沒看錯,周邊的百姓也在說這件事呢。”

陸祈寧的心直跳,怎麼會?那些刺客都不長眼睛的嗎?明明吩咐了是刺殺陸祈慎,怎麼會變成柳舒窈了?

怪不得恭王如今一事無成,原來手底下的人都是吃屎的!

陸祈寧狠狠地捶了座椅,他吩咐道:“去陽府。”

“可是王爺,王妃交代過,文忠伯病了,等你下朝了一起去看望文忠伯呢?”旁邊的僕從提醒。

“病就病了,又不是死了,難道本王看一眼還能馬上好嗎?明天再去。”陸祈寧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在聽到柳舒窈中毒昏倒之後,心就不能平靜下來,他真的很怕柳舒窈自此醒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