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宮烏代的夜巡隊伍看到門口躺著兩個太監的屍體,難免進去詢問。

然而,還沒進去,就聽見歌聲陣陣,順著門縫往裡一看,屋裡彩紗瀰漫,北宮烏代坐在正中,好似正在欣賞歌舞,又似是在思考什麼問題,表情有點嚴肅。

值班的夜巡隊伍不敢貿然闖入,而是在門外一抱拳,低著頭大聲問道:“大王,卑職在外巡夜,見門口的兩個守門的公公被人扭斷了脖子,懷疑有刺客闖入!”

明月刀尖在後面直指北宮烏代後腰,小聲吩咐:“讓他們走!”

北宮烏代起初不開口,故意保持沉默。

明月把刀尖往裡一推,北宮烏代的上身本就赤裸,如今立刻見了血。

“還不說是嗎?”明月又往裡推進了一點點。

北宮烏代疼的思思哈哈,對著門口怒吼:“都他媽的給老子滾遠點兒!守門的死了扔到亂葬崗!甭掃了老子做樂的雅興!趕明兒老子把你們全砍了!!!”

巡夜的兵被北宮烏代一頓吼,嚇的直哆嗦,連忙嘴裡說著“是是是”,左右一招手,讓一起巡夜的幫忙把兩具屍體抬走了。

由於早就名聲在外,“暴君”的名號可不是白得的。

明月對北宮烏代的表現比較滿意,收起了彎刀,一揮手叫過來一個舞女,給北宮烏代簡單包紮一下。

這個人還有用,暫且還不能把他弄死。

翌日

明月壓著北宮烏代進了春陽殿。

這春陽殿是北昱國君處理政務的地方,可如今,北宮烏代卻特別狼狽,他整個人蔫蔫的,上半身只批了一個舞女穿的薄紗,又狼狽又滑稽!

士兵看見北宮烏代被綁上了殿,紛紛緊握刀劍,亦步亦趨的跟著,看著,卻沒有一個人上來營救。

上了大殿,北昱的官員一見北宮烏代這個樣子,紛紛後退兩側,一個個戰戰兢兢的不敢上前。

雲澤冷冷的掃視眾人,從腰間掏出腰牌,大家一見,那精緻的腰牌上工整的篆刻著一個“稷”字。

“稷聖學宮,為民除害!”雲澤輕飄飄說出了這幾個字。

眾人這才紛紛鬆了一口氣,原來是稷聖學宮的人來了。那就沒什麼好怕的了。主要是,稷聖學宮的名聲在四國九城當中實在是太好了,而且,好的嚇人。

誰讓人家稷聖學宮是從前朝就有的呢?誰讓人家稷聖學宮專門出聖人呢?誰讓……

總之,稷聖學宮覺不會濫殺無辜。

這時,一個帶著高帽子滿臉花白鬍子的瘦高個官員跪倒在地,對著雲澤和明月磕了一個頭,老淚縱橫:“聖人!北宮烏代殘暴不仁,人神共憤,我已老邁,心知無力阻止,本想告老還鄉,可誰知,北宮烏代他不允許啊!他罵我‘若一心想要告老還鄉就是圖受用去了,不如死了好’,老臣無法,這才每日上朝當差,可是我從來沒有幹過一件昧良心的事啊!”

話音剛落,又一名老邁的臣子跪倒,哽咽道:“老臣親眼看見北宮烏代草菅人命,餐食宮人血肉,只是,老臣無能,既無力阻止什麼,也無力改變什麼,只能暗自憤憤不平啊?”

“微臣的妹妹嫁許了北宮烏代做皇后,可不成想才三天就被休棄,可是,為什麼會這樣呢?北宮烏代不許人問,也不讓任何人去探望,如今她不知是否順利生下了孩子,是否還尚在人間啊!”

原來冷宮那個女的是他妹子啊?

明月有些詫異,別的君主都透過聯姻籠絡人心,這北宮烏代倒好,反其道而行之,生怕自己得罪的人少!而且,那還是個皇后尚且遭到如此待遇,若是地位再低一些,豈不是待遇更差了嗎?!

眾位在場的文武大臣你一言我一語,紛紛訴說心裡的苦楚,痛斥北宮烏代無才無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