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炎跪在大殿之上,對著詔書行叩拜大禮後雙手舉過頭頂。

夏公公輕輕將詔書放到南宮炎手裡,南宮炎接過詔書緩緩站起身,夏公公立刻跪地:“請皇上登位。”

南宮炎手握詔書,緩緩走到金鑾寶座跟前,穩穩坐了上去,目光冷肅掃向大殿之上。

文武百官見狀,齊刷刷跪地叩拜,山呼萬歲。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眾人的聲音在大殿之上形成了迴音,使得聲音更洪亮了。

南宮炎雙手扣住金鑾寶座兩邊的扶手,高聲道:“朕今登基為帝,當以國事為重。先皇葬禮明日舉行,全國舉哀二十七天。葬禮結束三日後,擢禮部籌備舉行登基大典!”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南宮炎掃視四周,頗具帝王之氣:“文武百官各司其職,務必勤勉,佑持朝綱穩定。”

“是——”文武百官回答的異口同聲,很有團結氣勢。

南宮炎站起身走小小橋,來到夜昭的轎子前停了下來,透過月影紗看向坐在裡面的明月。

明月與南宮炎對視,四目相交,凝眸淺望。

滿朝文武跪在地上,噤若寒蟬。

良久,南宮炎終於開了金口:“皇叔的病可好些了嗎?”

夜昭閉著眼躺在那裡,昏迷的人自然是無法回答的。但新皇有問,豈能不答?把剛登基的皇帝陛下晾在那裡可不是好事。

左思右想,明月隔著紗幔溫聲回答:“王爺還在昏迷之中,若有好轉,定會立刻回稟。”

明月的聲音極其好聽,此言一出,文武百官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被吸引了過去:之前怎麼沒注意到,那裡面居然有個女人?!

南宮炎點點頭:“皇叔早年對朕有幫扶之恩,今日朕初登大寶,自當湧泉相報。既是皇叔身體有恙,朕改日必會登門看望,同時遍訪天下名醫,能醫好皇叔病症者,重重有賞——”

明月此刻有點迷茫。按理應該開心,夜昭這個苦命的娃終於有人重視了,而且還是新皇,可弔詭的是,前天南宮炎是親眼看見夜昭活蹦亂跳的把自己撈出太子府的,怎麼今日他就真的那麼相信夜昭昏迷是真的呢?

須臾,明月尷尬的扯了扯嘴角:“謝……謝主隆恩!”

南宮炎很滿意,溫聲笑道:“那麼,皇叔既然已經在此進行了見證,身體也不好,不如就早些回宮吧!”說完吩咐身後太監:“夏公公,把皇叔送回去吧,怎麼抬進來的,現在就怎麼抬回去!”

“是。”夏公公趕緊領命出門安排。

之前的轎伕就在殿門外候著,影舞由於帶著佩劍,所以剛才也被攔在了外面。

轎伕整齊的進了大殿,先是對著一身明黃的南宮炎一通磕頭,然後很有默契的走到“轎子”四角,穩穩的抬了起來。

回到王府以後,影舞第一時間給大門落了鎖。

*

寢殿內

夜昭閉眼躺在床上,就像往常一樣。

明月坐在床邊,也不管夜昭能不能聽見,就對著沒睜眼的床上人溫聲說道:“夜昭,你說……宮裡人今天死拉活拽的把咱們接進去,就為了讓你做個見證嗎?”

遺詔上確實寫了,要當著王室宗親和文武百官的面宣讀,透過對南昱歷史的瞭解,夜昭是目前為止唯一一個尚在人間的正經宗親。

可是,那遺詔上寫的內容在宣讀之前,別人怎麼會事先知道呢?

除非這遺詔的時候南宮炎或他母親在當場!

那也不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