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恆回了大將軍府,並沒有人發現他離開,就算是這樣,周恆心裡也更沉重,周摯的心思深沉,竟是連這一點都算到了。

他才剛剛回房沒多久,蘇崇就來敲門了。

周恆平復了一下心情起身去開門。

開啟門,蘇崇笑著問:“恆弟,剛出鍋的桂花糕,現在吃點正合適,我估摸著你也醒了,我沒估錯吧。”

周恆笑了笑點頭:“嗯,剛好。”

以往他若是午睡,就是睡這麼久。

兩人一起出門。

大家都在吃桂花糕。

齊行之笑著說:“小靈姐的廚藝太好了,這桂花糕做的太好吃了,隱約還有點藥香味道。”

“好吃……吃……”

齊行風臉有點紅,但經過幾天適應,比起一開始整天都憋臉紅已經好很多了,輕易的把話語簡潔成幾個字。

總之就是好吃,吃就對了。

這些小零嘴,齊行風多少都吃得下,味道好吃,他也喜歡吃,吃多了也不要緊,回頭多練練就行。

蘇崇蘇華都失笑,許是因為吃的人多,蘇小靈做的桂花糕很快就吃完了。

下午喝喝茶聊聊天就過去了。

晚上吃了晚飯沒多久,魏家的人就來了。

齊父和齊母親自出門迎接進來的。

看見魏光榮和魏曉天,周恆視線立馬就落在了他們身上,近十年不見,舅舅和外公老了一些,更沉著了。

魏光榮和魏曉天父子的眼神也挨個落在蘇家人身上,最後停留在周恆身上,然後很快移開。

周恆的容貌上已經看不出一點相似,單看年紀的話,倒是差不多。

齊老將軍先開口說道:“魏大人,這位就是周恆,他正是失蹤近十年的大皇子周衡。”

周恆也往前站了一步,他懷揣著不安開口:“外公,大舅,我是衡兒,大外公,您可還記得,我四歲時候在魏府爬牆摔斷了一根手指,因為怕母后擔心和責罰,我隱瞞不說,還是外公先發現的,到現在,我的尾指都伸不直,仍然彎曲一點。”

“還有五歲那年,尋表哥偷偷喂酒給我喝,我喝醉了,不省在火爐邊燙傷了手臂,疤痕到現在還在。”

周恆身上沒有攜帶任何信物,因為他出宮的時候,宮裡太兇險,他什麼都帶不了,唯一有的,就是兒時後的記憶,還有母后親自給他烙印的一個疤痕。

周恆說出這些,魏光榮和魏曉天神色都平淡沒有起伏。

“周公子,除此之外,你還有別的東西能自證身份嗎?”

魏光榮沉沉的問,周恆說的這些,他在派人查證那一位死去的周衡時候,就已經驗證過了。

“你的相貌已經大改,但當時送你出宮的時候,並沒有你所說的推骨,這些是你出宮之後才發生的事情,真假難辨。”

魏曉天看著周恆,問出心中疑問。

周恆神有濃愁,他看著曾經疼愛他的外祖父和舅舅,親人就在面前而不相識,反而生疑,讓他心中升出一股哀來,他嚥了咽喉嚨說:“有,當初母后知道帶不走信物,故而在我肩膀烙印了一朵梅花傷痕,而今傷疤仍存,除此之外,我再也沒有別的事物能夠自證我是周衡。”

周恆說著,接下了衣服將肩膀露出,那一朵梅花傷痕赫然在,魏曉天上前檢查,他眉頭凝重,到底誰真誰假?周恆說的一切,包括他身上的傷痕印記,在死去的周衡身上都有,唯一不同的,是他們的相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