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捕快望了眼熙熙攘攘的人群,又看看那婦人冷冷一哼,“這就是殺死朱四的兇手。”

眾人一陣譁然!

朱家的案子在上津可以算得上轟動,又因為朱家人一口咬定,以至於所有人都以為兇手就是被人贓並獲的郭木匠,可現在牛捕快又抓出了一個兇手。

眾人一瞧那婦人,都露出了嫌棄的神情。

牛捕快沒管那些百姓,隨意說了幾句便押著人回了衙門。縣令即刻升堂審理此案,那婦人儼然被嚇住了,殺威棒一敲響便將事情都招了。

砒霜是她買的,毒被她下到了甜湯裡,被朱四喝了。她交代說那甜湯原本是要給郭木匠喝的,卻陰差陽錯的害死了朱四。

她見朱四死了,又很害怕,瞧見郭木匠後又心生一計,乾脆割了朱四的下身,嫁禍給郭木匠。

那些黑衣人也是她派去的,就是為了毀掉朱四的屍體。

真相大白,郭林這個無辜受害者也被無罪釋放。可是牛捕快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更是拉長了臉,煩躁的心思都寫在了臉上。

“牛兄喝茶。”杜顏齊親自斟了杯茶送到牛捕快面前,勸道:“別愁眉苦臉的,案子破了應該高興。”

牛捕快端著杯子一口悶,將茶水喝出了酒的豪邁。他沉聲道:“我就是不甘心!明眼人都能瞧出這案子有問題,那個婦人不過是朱家的廚娘,她哪裡指揮得動朱瀚文那幾個護衛!簡直就是荒唐!而且她跟郭木匠都沒有交集,她為何對他那麼大仇恨,居然要殺他!”

杜顏齊慢悠悠的喝茶,“她的殺人動機是什麼?”

提起這個,牛捕快更加不痛快了,臉更是扭曲了幾分,“她說,她說郭木匠搶了她家弟的活,她氣不過。”

杜顏齊:“……”

這個理由確實是槽多無口,他都不知該如何接話了。

他垂下眸子問:“朱瀚文那麼可有什麼動靜?”

牛捕快回憶了一番,“我去抓人朱瀚文表現得格外驚訝,彷彿什麼都不知曉。”

“呵。”杜顏齊冷冷一笑,“我說過了,那婦人不過是朱家推出來的替罪羊。”

牛捕快不懷疑杜顏齊的話,但也正是因為這樣,他更加不高興了,嘴角都抿直了,“那婦人一口咬定是她自己鬼迷心竅,跟朱家,跟朱瀚文都沒關係,衙門也沒找到與朱瀚文直接相關的證據,我們根本拿他沒辦法!”

“碰!”

牛捕快一巴掌狠狠拍在石桌上,力道大得竟是將石桌都震動了。

“難道就這樣讓朱瀚文那惡人逍遙法外麼!”

聽著他咬牙切齒的抱怨,杜顏齊也暗暗嘆了口氣。

這大梁就是他曾在歷史書上的瞧過的封建社會,皇權至上,有錢有權便有話語權,更是能操縱律法。

人命在他們眼中一文不值,而官府,像牛捕快這樣一心為正義的捕快少得可憐。

不過,他杜顏齊也是滿心憤怒啊!

他是個警察,為維護正義而生,也為正義而死,這案子草草瞭解,他又何嘗不憤怒,何嘗不心痛。

可他也清楚的知道,那些負面情緒對案子,對現狀沒有一絲一毫的作用。

如今他們只能忍,等待時機,做到一擊必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