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響起的同時,像補丁一樣坑坑窪窪的城牆眨眼間變成了結實的石磚,被黑爪豬衝破的城門也煥然一新,城門口處兩邊分別站著一個身披鎧甲,高大挺拔的守城兵,目不斜視的盯著前方。一層肉眼可見的玻璃屏障將整個青山鎮籠罩其中。

宋浩等人趕到青山鎮時,見到的便是以上畫面。城門上掛著一塊青山派的牌匾,筆走龍蛇,氣勢磅礴。

“這……”柳覺驚愕地停下腳步,眼前的這一幕讓他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我們……沒走錯地方吧?”

宋浩早已掐了口訣打算御劍入城,可一旦靠近城門就被一股無形的壓力拍到了地上。試了幾次無果後,他只好沉著臉,領著身後的玄武樓眾人便走到了城門口。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聚在了緊閉的城門口,其中一名修士氣勢洶洶打算破門而入,還未有所動作便被一旁的守城兵撂倒在地上。鋪天蓋地的威壓落了下來,壓得他直喘不過氣。

“青山派門口,禁止喧譁。”

程式化的聲音落在其他人耳中卻滿是威脅之意。

“青山派?真是可笑,現在什麼人都能建立門派了嗎?也不看看自己的斤兩。”之前為眾人在血潭邊開道的中年修士站了出來,嘲諷道;“讓那臭丫頭把妖丹交出來,不然我們就踏平青山鎮!”

話音剛落,只見城門口的兩名守城兵扭頭齊刷刷看向了他,凜若冰霜的目光令在場的所有人都為之一振。

“尋釁滋事者輕則驅逐出城,重則關押地牢,等待審判。”

“好大的口氣,你可知道你們這種行為就是在挑釁神殿的威嚴。”一名朱雀閣女弟子衝著那名守城兵怒吼道。可這種沒有攻擊性的行為卻連他一個眼神都沒得到。

“欺人太甚!”

被守城兵冷漠的態度徹底激怒的修士相繼衝上前去,而被眾人集火的兩人卻只是輕抬眼皮,平靜地看著近在咫尺怒容滿面的人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擊飛出去。

身為高階修士卻連兩個沒有靈力波動的守城兵的身都近不了,這波操作傷害性不大卻極具侮辱性。被接二連三擊飛在城門外的眾人竟一時間不敢有所異動。

“你們有這功夫在這吵吵嚷嚷還不如多花點時間找找妖丹的位置呢。”少女清亮的聲音從城門內傳了出來:“可別被某些人的苦肉計騙過去了,畢竟我一個實力低微的弱女子怎麼鬥得過神殿大弟子呢。”

金木晟被身旁的弟子攙扶了一路,蒼白的臉被這般陰陽怪氣的指控弄得青一陣白一陣。

宋浩瞥了一眼氣的跳腳的金木晟,又看了一眼遲遲未開的城門,思緒流轉間拱手行禮道。“其實如若真是白虎殿師兄弟奪得妖丹,我等自然是不會多言,何況此次絞殺妖獸金師兄當算頭功,無人不服。”

金木晟翻滾的氣血被宋浩這番話直接梗在喉間,差點一口氣沒提上去暈厥過去:“宋浩!你是何居心!”

幾名散修在聽完此番言論後深知此行怕是會空手而歸後,只好沉著臉默不吭聲轉身離去。剩下的朱雀閣和青龍臺的弟子亦將信將疑地看向漲紅著臉的金木晟。

“金師兄您放心,玄武樓與白虎殿同屬神殿一派,想必長老定不會為了一顆妖丹而心生嫌隙的。”宋浩抱拳,音調上揚:“宋某先行告辭,三長老還在樓中等我們訊息呢。”

說罷,雙手成訣,祭出了佩劍,御劍離去。

朱雀閣與青龍臺弟子此時亦然元氣大傷,一臉陰隼地領著門下弟子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金木晟睚眥欲裂,強穩住的心神被悉數擊潰,噴出一口鮮血後暈厥了過去。只餘下另一名白虎殿弟子慌亂的將人帶離。

城門口重新歸於平靜,楚煙緊繃的身體這才放鬆了下來。雖然納悶宋浩竟然主動將矛盾轉移到了白虎殿那頭,但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她去處理,也就來不及深究了。

只是衝著三人說了句“我有點要緊事,處理好過來找你們”之後便扭頭離開了,故而並沒有注意到一直垂眸不語,一反常態的呈予。

司祁踱步至城牆邊,感受著掌心處實質的觸感,震驚的說不出話。

“這竟然不是陣法,神蹟嗎?”司祁喃喃自語道。

卿緒收回望向空中的視線,輕言淺笑道:“也不知道段勉安看到這一幕會作何感想。”

聽到熟悉的名字,司祁轉過身看向飄然遠去的那抹青色,怔怔道:“那老頭跟他究竟是什麼關係。”

從震驚裡回過神的司祁看到不遠處放空自己的呈予,皺了皺眉,走上前:“苦大仇深的模樣,我被人關山裡這麼多年都沒你現在身上的怨氣重。你若信我們就開誠佈公說出來,一直憋著不難受嗎?”

說完司祁便徑直離開了,妖獸身死後,一股精純的靈力注入到了他的丹田處,由於事態緊急才被他壓制住,現在他得找個安靜的地方將靈力與他自身融為一體,與他想法一致的還有同行的李修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