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香拿了些草藥便又出門忙活去了,李修遠一邊說話一邊支起了窗戶,語氣惆悵:“現在的青山鎮也不知還能存活多久。”楚煙順著方向望了出去,窗外是醫館的裡院,此時長滿了一片生意盎然的藥草。

“之前青山鎮被獸潮襲擊過後,鎮上的藥本就剩不下多少了,再加上血潭裡的那兇獸的本事,不管是莊稼還是種植的藥田幾乎都成了廢土,就在我以為青山鎮即將成為一片廢土時,祠堂裡的那口石井出現了。”也許是想到了祠堂裡發生異變的石井,李修遠的神情有點暗淡。“那口石井似乎能抵抗血潭妖獸吸收生機的能力。”

楚煙看向窗外生機勃勃的藥草,心也沉重了下來。一旦石井被完全冰封,鎮上的所有人都會生存不下去吧?

不知何時已經醒過來的楚景緊挨著楚煙看著窗外,亮晶晶的眸子暴露了他此時的心情,那是一種對未來的嚮往和期望。

“我有辦法可以解決石井的冰封,不過我可能需要陳叔搭把手。”

瞥見楚煙臉上的笑意後,李修遠捋鬍子的手一頓,這才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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獸潮來臨,陳毅在決定留下來斷後時便已經做好赴死的準備了,只是想起還獨自一人待在家裡的女兒,心中滿是愧疚。直到身體被黑爪豬粗壯的前肢踢飛,整個人彷彿被撕裂開來,失去意識前的他似乎聽到了女兒悲傷的呼喚。

再次睜開眼,右手被人攥得緊緊的,身旁陳鳴玉熟睡的面容讓陳毅有些恍惚,周圍也都是鎮子上相熟的人。

陳鳴玉臉上的淚痕還清晰可見,看得陳毅心中一陣抽痛,或許,自己不應該就那麼傻愣愣衝上去,就算是為了女兒,也應該多顧著自己的性命。

陳毅粗糲的手掌輕輕擦拭著陳鳴玉還未乾透的眼淚,緊皺的眉頭在看到朝自己走來的李修遠時舒展開來,壓低著嗓音生怕吵醒了一旁的陳鳴玉:“李大夫,您來了。”

像是突然想起什麼,陳毅撐著還有點無力的身體鄭重的朝李修遠躬身行禮:“李大夫,這回多虧您老我才……。”

李修遠聞言擺了擺手:“這次你大難不死可不是老夫的功勞。”手指了指身旁的楚煙:“救你的人是她。”

陳毅看向一旁眉開眼笑的小姑娘,有些驚疑不定:“這……”

“爹,真的是她救了你。”陳鳴玉不知什麼時候醒了過來,陳毅頓了頓,朝著楚煙抱拳作揖:“那陳某在此謝過這位小恩人,如果有什麼陳某可以做的儘管吩咐便是。”

楚煙狡黠一笑:“謝謝就不用了,但是,我還真有個忙你能幫上我。”

藥田旁,男人盤坐在地上,雙目緊閉。此時一道道細小的氣流從空氣中凝聚成形緩緩進入男人的體內。漸漸的,陳毅蒼白的臉上有了血色,陳鳴玉在一旁緊張地捏著拳頭不敢作聲,倏然間,陳毅猛地睜開眼,身前的地面“嘭”地塌陷了一小塊。

“土系靈能,地階初期。”

“如今神諭錄上有記載的分為五大類,煉丹、煉器、馭獸、靈脩和體修,而靈脩又有很多類別,陳毅就屬於土系靈脩。”李修遠一頓,在看到一旁若有所思的楚煙後又緩緩開口道:“楚丫頭你那師父應當不僅是煉丹師吧。”

楚煙蹲在地上訕訕一笑,沒有說話,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這個不存在的師父?不過有這麼一個神秘的師父罩著,她做出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都能有理由解釋,一舉兩得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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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時辰後,楚煙準備好東西便帶著陳毅出鎮刷怪,在青山鎮時她便已經打聽好了,郊外有個山坡叫巖鼠坡,生活著一群攻擊性不大的青巖鼠,是鎮子上的獵戶們常來打獵的地方。

楚煙一邊在地圖上標著點一邊抬起頭看了眼神遊中的陳毅:“陳叔,你得適應你現在的身份,等會打妖獸還得靠您呢。”陳毅點點頭,笑得爽朗。

眼看著楚煙憑空摸出了一把看上去鋒利無比的鐵劍遞給自己,陳毅瞪大了眼睛想問些什麼可最終還是把疑問嚥了下去。

鐵劍是楚煙完成任務系統贈送的一把綠品裝備[清風劍],除開本身增加的50點攻擊力,清風劍附加的流血和撕裂的屬性已經是綠品中的極品了。雖然陳毅是靈脩,但是初次上戰場,還是得備把武器才行。

“陳叔,你等會拿著這把劍,但是要記得千萬別直接打死了。”直接打死她可就沒經驗蹭了。

陳毅點頭,輕車熟路地走到山坡下一個鼠洞前,從身上摸出了一個瓶子將裡面的液體倒了進去。不一會,洞內便響起了一陣嘰嘰喳喳的聲音。楚煙心知自己脆的不行果斷後退了幾步。

嘰嘰喳喳的聲響越來越大,楚煙握著手裡的鐵鍬緊張地盯著洞口。“嘰嘰”一隻體型約大腿粗的老鼠從洞內鑽了出來。青灰色的毛髮配上圓形的大耳朵,看上去還有些乖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