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場上所有人都以為楚煙是朝著受傷的男人走去時,那雙黑沉沉的眸子裡閃過一抹痛苦,可體內因為靈力消散而釋放出的冥氣卻不斷地侵蝕著他的理智,就在此時,走到臺階上的女子突然轉了個彎。

另一邊,好不容易飄進大殿內的麒翌瞥見了臺階之上的兩個陸無朝後,耳朵又抖了兩下,若不是他身上那身系統出品的時裝,就連他也完全認不出兩個誰是真誰是假。

在看到楚煙走向其中一人時,麒翌的小心肝猛地一顫,剛想開口卻見她突然轉變了方向。

她臉上沒有絲毫畏懼地走到了身上纏滿黑線的男人面前,伸手撫上了他的臉頰,面露心疼,隨後冷著臉轉身看向躺在地上,唇邊染著血漬,面色慍怒的“陸無朝”。

她眯著眼睛擋在他的身前,手中的碧水法杖直指向對面,語氣冰冷又憤怒:“你又是哪裡冒出來的妖豔賤貨,要麼自己把皮扒了,要麼我幫你扒了。”

一字一句陣地有聲,大殿內陷入了一片死寂。

季淮看看這邊,又看看那邊,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會認錯人,可女子這般篤定的態度又讓他左右搖擺了起來。

被楚煙護在身後的男人極力抵抗著心底翻滾的慾望,眼裡迸發出了耀眼的光芒,蒼白的嘴唇一開一合,聲音低到只能自己聽見。

“煙兒...煙兒...”

似有所感的楚煙後退了一步拉近了兩人的距離,身上的靈氣不斷安撫著他體內狂躁的冥氣。

躺在地上的“陸無朝”垂首,肩膀聳動了幾下,隨後一派悠閒地從地上站了起來,目露嫌惡地擦拭著嘴邊的血漬。

“嘖嘖嘖,當真是感天動地的愛情,真令人羨慕吶。”

譏諷的語氣傳到楚煙耳中引不起一絲她心中的波瀾,可用這張臉說這種,做這種表情,怎麼看都讓她十分膈應。

“是自己的臉見不得人嗎?非得頂著別人的臉。”

剛想上前的麒翌聽到這句話後默默地後退了一步,雖說這麼霸氣側漏的玩家是很帥沒錯,但是他好想告訴她,她面前這個假的陸無朝以她現在的實力暫時還是打不過啊。

果然,這句話似乎是戳到了這位冥君的痛腳,只見他面色一變,修長的手指驀地變成了纏滿冥氣的霧爪,帶著血腥味的勁風迅速靠近楚煙的面門。

危險的靠近,身體便會下意識地做出反應,楚煙舉起法杖,溫暖朝氣的靈力與冥君的力量正面對上,兩股力量正面對上產生了極大的化學反應,“轟隆”一聲震碎了隔在兩人之間的龍椅。

楚煙握住陸無朝的手腕,試圖領著他先行退開,卻發現四面八方的黑線緊緊纏繞著他的身體令他無法動彈。

她心底湧起一股怒氣,卻也只好放開了手,全力對上了再次攻上來的冥君。

雖然實力不濟,但許是因為靈力正好相剋的緣故,楚煙竟然憑一己之力擋下了他所有的攻擊。

每當她那道銀白色的光暈落在對面的身上,那位冥君的臉上總會出現“五彩斑斕”的臉色,看得楚煙心中直呼太爽。

正當她自信滿滿時,便見面前這人突然獰笑了一下,周身黑氣暴漲,那一刻,楚煙看到了無數根細細密密的黑線出現在了他的身上,裡頭還有幾根是連著大殿內昏迷的幾人身上。

此時,那幾根黑線不斷地波動著,隨著越來越大的弧度,昏迷的那幾人臉色越發蒼白,頭上的血條一下子就快見了底。

『不好,不能讓秦宿遷和重珏出事!』

腦海裡突然想起麒翌的聲音,她順著方向看了眼最中間的兩個緊閉著眼睛的俊秀青年,臉色難看。

『我都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哪還有空管其他人!』

『可如果這兩人出了事,就會從陸無朝的身體裡剝奪生命力的,屆時,陸無朝就算不死也會大殘!』

楚煙臉色一白,在心底暗罵了一聲,她不懷疑麒翌這話的真實性,更何況,就算是假的,她也不能用陸無朝去冒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