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顧忌著兩個孩子,杜夭勢必要大聲哭出來的。

她不心疼傅璟琛,她心疼的是蘇晚。

傅璟琛為何就那般短命呢?他分明不像短命鬼啊。

如今他死了,卻要讓活著的人痛苦。

“晚晚,想哭就哭吧,別憋在心裡。”杜夭哽咽道,一隻手輕輕拍撫著她的背。

蘇晚神思恍惚了下,回過神來,拉開杜夭,對上二人擔憂的眼神,她輕聲道:“我沒事,別擔心。”

她已經哭過了,她現在已經哭不出來了。

只是心裡的疼,卻不減反增。

……

因為沒有找到傅璟琛的遺體,故而傅家打算給他立個衣冠冢。

那日,滿門縞素,前來弔唁的人非常多。

甚至連皇帝都來了。

門前賓客絡繹不絕。

卻在這時,一輛馬車在門前停了下來。

馬車裡跳下來一個異族服飾的少女。

她站在相府門前,看著那片縞素,很是不解。

怎麼回事,是裡面死了人嗎?

可是傅相沒死啊。

雲國公不是說已經飛鴿傳書給他兒子了麼?

難道他兒子沒有收到飛鴿傳信?

她有些不解,忙回身對馬車裡的人道:“傅相,這真是你家?”

這話問得有些多餘,因為門前的匾額上,清清楚楚地寫著相府兩個大字。

她認得漢字,自是不會認錯。

而整個大晏,可以掛相府二字的牌匾,絕不會有兩家。

她話音剛落,馬車裡傳來幾聲咳嗽,接著,一隻白皙修長的手指,撩開了車簾。

一張過分俊美,卻蒼白的臉,露了出來。

他目光看向少女指向的地方,當看到門楣上掛著的白幡時,他怔愣了下,旋即,咳嗽得更厲害了。

車伕和阿娜一左一右將他扶下了馬車。

這時,門前接待賓客的下人,無意中一瞥,看到了門前站著的傅璟琛,還以為眼花了,慌忙揉了揉眼睛,再看時,人已經不見了,便以為真是自己看花眼了。

他絲毫不知,就在他揉眼睛的時候,人已經進去了。

耶律婭跟在傅璟琛身後進了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