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獨自往相府大門的方向走去。

卻在這時,一個人影,自樹下走了出來,攔住了他的去路。

看清楚來人,雲深眉頭蹙了下,“公主有事?”

這會兒沒有旁人,耶律婭的目光,大膽地看向他,點點頭,“是有一點事情。”

“何事?”雲深耐著性子問,這會兒酒勁發作,他整個人有些煩躁,只想儘快回府沐浴歇息。

耶律婭頭一次感受到了緊張。

在北疆的時候,她不乏追求者,可沒有一個人能入得她的眼,面對男子,她也從未有過緊張的感覺。

可是面對這個男人,這一刻,她很緊張。

她攥了攥手指,鼓足勇氣道:“雲世子尚未娶妻,而我尚未嫁人,我覺得,我們挺配的。”

雲深真的沒有見過哪個女人如此大膽,因此在聽得她說的話後,著實有些怔愣。

但他很快便回過神來,嗤笑了聲,“照公主這麼說,這天底下未婚的女子,都與在下挺配的。”

耶律婭訝然。

“我不是這個意思……”她急忙要解釋,卻被雲深打斷了,“不管公主是什麼意思,在下沒興趣,天色已晚,恕在下不奉陪了。”說罷,他便從她身旁走了過去。

看著他走遠的背影,耶律婭很是氣餒。

雲深一點也不喜歡她嗎?

她垂下腦袋。

便很快,她又振作了起來。

事實上,她與雲深才見過兩面,她剛剛那麼急切地表白於他,是不是令他反感了?

她聽說大晏女子比較含蓄,所以她剛才的那種行徑,可能在雲深看來,太過輕浮了。

想通了這一點,耶律婭便沒那麼沮喪了。

若是人家那麼容易追,怕是早就娶妻了。

所以她不能氣餒。

她給自己打了下氣,便無事人般地回了客院。

此時蘭院。

沐浴過後,蘇晚和傅璟琛躺在床上。

“今日耶律婭吹奏的笛子,是你教的吧?”

蘇晚知道瞞不過他,卻也不好意思居功,“我只唱了兩遍給她聽,是她自己悟出來的。阿婭的吹奏技巧,真的很厲害。”

“今日這酒宴,主要也是為她和雲深牽線的吧?”傅璟琛又道。

“算是吧。”蘇晚嘆氣,“阿婭對雲深一見鍾情,這個姑娘不錯,加上又是你的救命恩人,恩人有所求,我自然要想辦法幫忙。”

“耶律婭確實是個很好的姑娘,但云深這個人並不好琢磨。”傅璟琛道,是想提醒她對此事不要過於熱衷,免得到時候不好收場。

蘇晚聞言,頓了頓,看著他俊美如玉的臉,突然脫口道:“傅璟琛,若是沒有我,你是不是會喜歡上阿婭?”

她承認阿婭確實是個很好的姑娘,她善良、大方,又仗義,長得還很漂亮,並且有一手精湛的醫術,是個很討喜的姑娘。

可是這話問出口後,她心裡卻有些酸酸的。

她也知道自己不該做這樣的假設,但就是忍不住。

畢竟,在他昏迷的日子裡,是阿婭照顧的他。

難道他醒來後,就沒有一點感動,或是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