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山術也是當今流傳最廣的,能在茅山一派稱符籙宗師的,絕對不簡單,怪不得兄弟我被一張定身符就給定住,不管王琦和艾希如何玩命拽我,我就跟被焊死了一樣動彈不得,兄弟我急的一頭是汗,慕容海雪也趕了過來,用她手中的羽毛扇扇柄使勁在我穴道上戳,一邊還嘟囔:“羊癲瘋大師怎麼也來趟這趟渾水?”

慕容海雪給我的印象一直是處變不驚,一副裝逼犯高大上的模樣,連她都變了臉色,說明羊癲瘋大師的確是不好惹,可我也沒招惹他啊,何況都是學符籙,畫符的,我真想對他大喊一聲: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羊癲瘋大師帶著兩個弟子朝著我大踏步而來,那些兇狠的術士,竟然……慫了,沒有一個敢硬頂上,羊癲瘋大師所過之處,宛如瘟神下凡,術士們全都後退三步之外,羊癲瘋大師都不拿正眼看那些術士,一雙環眼看向我,臉上帶著驚喜的笑容,那模樣像是看到了一塊煮好了的上好狗肉……

羊癲瘋大師帶著兩個道士朝我大步而來,我對慕容海雪著急道:“快,快想辦法把我弄出去。”

慕容海雪額頭冒汗,卻是沒有任何辦法,伸手去揭貼在我腦門上的黃符,那張黃符卻跟用了502似的,怎麼使勁都拽不下來,更操蛋的是,十四個命婦掃蕩了雙胞胎之後,也從後面飄了過來,王寶強和宋哲無奈只能繼續抵擋,兄弟我已經成了甕中之鱉。

“哇哈哈……小娃娃,俺老楊不是來找你麻煩的,是你那師傅付真光太不著調了,怎麼能自己躲起來,讓你在前面頂缸呢?不是俺老楊跟你過不去,俺當年長輩也參加了龍脈之戰,牽連了後人活不過三十去,俺老楊見不得同門遭這份罪,只能拿住你,引你那不著調的師傅出來了。”

“小娃娃,俺剛才見你使黃符了,著實不咋地,等引出付真光來,我把他收拾了,你乾脆拜我為師得了,咋也比你那不著調的師傅強,跟縮頭烏龜似的都不敢出來,拜了俺老楊為師,好處多多,以後誰敢欺負你,俺老楊打折他腿……”

羊癲瘋大師看似瘋瘋癲癲,說的話卻是滴水不漏,明目張膽的挑撥離間,還不是想激付真光出來?兄弟我打小是看小兵張嘎長大的,才不會當叛徒呢,呸的一口,深吸了口氣默唸咒語,想運氣把腦門上的黃符給頂掉。

越著急越無法調息丹田氣息,急的我腦門子上的汗

跟黃果樹大瀑布似的,眼見著羊癲瘋大師得意洋洋的帶著兩個道士,還有十來步就要走到我身邊,術士當中終於有人忍不住了,嗖的一個銀針朝著羊癲瘋大師揚長而去。

想想也是,大戰了半晚上,死了起碼得有幾十口子了,羊癲瘋大師來撿漏,肯定有不服氣的,不服氣就會偷襲動手,銀針噴出,各種各樣的暗器就全都朝羊癲瘋大師去了,羊癲瘋大師腳下一頓,身邊的兩個道士出手,兩人配合的極為巧妙,長劍揮舞,守了個密不透風,叮叮噹噹一陣脆響,把偷襲的暗器全都敲了下來。

羊癲瘋大師怪叫一聲:“特媽的,還敢偷襲,老子要殺雞給猴看!”說罷,右手一翻,多了張黃符,對我眨巴了下眼睛道:“小子,讓你看看什麼是真正的符籙之術!”

口中唸誦咒語:“天地玄黃,日月之光。五行運動,烈火四方。火赤天地,欻火神公。上天真火,炎炎飛空。五方雷火,烈焰煙濃。火仙大將,火帝金鍾。流金擲火,變化無窮。大聖令行,何鬼敢衝。瘟黃疫鬼,急走元蹤。唵鳴口侖呢鬼都吒咭訶攝。”

火神祝的咒語兄弟我也會念,但語速絕對沒有這麼快,比學相聲的順口溜還要快,偏偏字正腔圓,這口條不說相聲也太浪費了,更牛逼的是,人家咒語唸到一半的時候,黃符出手,朝著右邊人堆裡一個三十多歲尖嘴猴腮的男人羊場而去。

黃符速度之快,閃著一道金光就去了,男人根本沒有反應過來,黃符打到他身上的一刻,羊癲瘋大師咒語最後一個字出口,黃符自燃了起來,轟的一下把男人整個包裹在火焰之中,啊呀!一聲怪叫,男人蹦了起來,蹦起來得有半米高,落下來的時候,全身被火燒成了灰燼,被夜風一吹,煙消雲散。

啪嗒一聲,一個小小的針筒掉落到了地上,顯然就是這個男人偷襲的羊癲瘋大師,兄弟我都看傻了,這一手火符用的也太特媽霸道了吧?更霸道的是,羊癲瘋大師牛逼哄哄的朝四周一立眼睛,怪叫道:“猴子們,看清楚沒有?誰再敢跟俺搶那個娃娃,老子就弄死誰。”

天下術士被他當成了猴子,那叫一個牛逼,偏偏每個術士都不敢跟他較勁,眼睜睜看著他朝著我走了過來,老東西瞧著我樂呵呵的道:“小娃娃,知道俺老楊的厲害了吧?”

此時慕容海雪和王寶強宋哲也全都進了墳局,跟王琦艾希拽

住了我使勁往裡面拉扯,都在唸誦咒語,想要解了羊癲瘋大師貼在我腦門上的黃符,可羊癲瘋大師的黃符太霸道了,兄弟我一隻腳著地,跟長了根似的,別說把我拽過去,根本一動不動。

就在羊癲瘋大師離我已經不足五步的距離,墳局當中突然響起個聲音:“羊癲瘋大師,你個臭不要臉的,有能耐來找老子,跟我徒弟較什麼勁!”

一張黃符飛馳而來,我感覺眼前一花,腦門上的黃符被飛馳來的黃符打飛,下一刻我被慕容海雪幾人給拽進了墳局當中,恍惚的我似乎看到付真光那張蒼老的碧蓮,在我眼前晃了一下。

聽到付真光的聲音,兄弟我鼻子突然就是一酸,有點在外面受了委屈,突然見到了家長,還有一顆懸著的心終於落地了的感覺,付真光是我師傅,除了父母,這世界上也就他跟我最親了,老東西沒心沒肺的被全天下的術士追殺,雖然本事高強,可我還是擔心他會被害,如今聽到,見到,激動之情可想而知。

“師傅,那裡跑!”我被拖到墳局,縱身就朝付真光抓,卻被慕容海雪一把拽住,對我喊道:“別亂動,墳局龐大,一步錯,步步錯,你不要命了。”

我站起來朝四周看去,散亂的墳局,明媚的月光,如怪花一樣的臂骨,卻那裡還有付真光的影子?我楞了愣神,難道是看花眼了?不可能吧,那張黃符霸道的把羊癲瘋大師的黃符都給打飛了,除了我師傅付真光,誰還有這兩下子?

我剛想到這,墳局外面猛地一陣喧譁,有人大聲喊道:“付真光,是付真光!”

羊癲瘋大師的怪叫聲夾雜在喧譁中:“付真光,你個老東西,有能耐出來咱倆比劃比劃,藏進墳局裡算什麼本事?你是付真光啊還是付烏龜啊?難道白青派的符籙之術比不過我茅山?這樣吧,你老老實實出來,不行我收你為徒……”

臥槽,羊癲瘋大師收徒弟上癮啊,誰都想收,他要真收了付真光為徒弟,那我不成了他徒孫了?我忍不住想要回頭罵人,慕容海雪拽著我道:“朝東走,向上三步,右轉,前進九步,快點,外面的術士暫時不敢進來,但架不住你師傅的激將法。”

慕容海雪說的是什麼意思?我懵了下,就聽墳局當中響起付真光的聲音,就兩字,卻特別響亮,目標也很明確,語氣之中,帶著輕蔑和不屑,奔著羊癲瘋大師去的:“傻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