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吳少華主任家門,劉耀兒驚魂未定道:“老爾哥,你說咱們三個跟個神棍混在一起,還斬妖除魔到他家來了,吳少華主任不會惦記上咱們三個吧?”

“回去把自己的嘴管嚴實了,只要他女兒的事不傳出去,吳少華主任應該不會找咱們麻煩吧?”

我也不太確定,畢竟吳少華主任女兒中邪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傳出去肯定有影響,但我覺得畢竟是我們哥幾個替他解決了麻煩,就算沒有功勞還有苦勞,應該不會找我們的麻煩。

不管怎樣,吳少華主任的事解決了,剩下的就是解決蔣有為的事了,這貨吵吵著管吳少華主任要錢,我勸了半天,說下次再有這樣的活掙得錢都是他的,劉耀兒和王四木也勸,蔣有為眼見沒有了迴旋餘地,無奈答應了下來,不在搭理我們三個,自己坐公交車走了。

剩下我們三個很是迷茫,幹了一上午活,連頓飯都沒吃上,我就算再扣也不能讓哥倆跟著我餓肚子,帶著他倆吃了頓拉麵,吃完拉麵,我們三個找了個偏僻點的十字路口,陽光下,我把藏著陰靈的娃娃暴曬了半個小時,又在路邊找了顆樹,在樹下面挖了個坑,把娃娃給埋了。

暴曬是消除洋娃娃體內的陰氣,埋在樹下是怕洋娃娃體內的鬼東西陰氣還在,經過暴曬之後,基本上就沒有了,就算剩下點也會被大樹吸納,變得無害,辦法是我從張青山那聽到的,什麼原理不知道,但從人死後從不埋在樹下面來看,說明樹木對陰魂有一定的控制和化解作用。

解決了娃娃,我們哥三在外面晃盪了一陣,回到學校都下午了,打了會籃球,吃了晚飯,上午的事也就忘的差不多了,該吹牛吹牛該睡覺睡覺,臨近考試,兄弟我還是複習了會,熄燈也就躺下睡覺,睡得正香,突然電話響了。

我迷迷糊糊接了電話,裡面傳來個男人的聲音:“是周爾航嗎?”

“誰呀,大晚上的找我幹什麼?”

“我是吳少華,我女兒又出事了,你和劉耀兒和王四木趕緊來看看……”

吳少華主任!我頓時激靈醒了過來,小聲問道:“出什麼事了?”

“你們走後燕妮的確是好了許多,也認出了我和她媽媽,還哭了半天,情緒有些不穩定,我按照你說的熬了些補氣的中藥給燕妮喝,九點多就讓她睡下了,到了十一點,燕妮就開始無法抑制的狂笑,我和她媽急忙趕了過去,你白天帶走的娃娃又抱在了燕妮的懷

裡……”

聽到娃娃又回到了吳燕妮的懷抱,我很是嚇了一跳,不應該啊,那娃娃太陽下暴曬了半個小時,埋在樹下面了,最最關鍵的是,埋娃娃的時候,我並沒有把黃符從娃娃腦袋上揭下來,就怕會出么蛾子,該做的都做了,娃娃還能跑回吳燕妮的懷裡?

難道我們埋娃娃的時候被附近小孩看到,挖了出來?基本沒有這種可能,我們找的地方很偏僻,還是個十字路口的馬路邊上,鐵鍬是劉耀兒去附近店裡借的,挖的又快又深,埋上了就走,誰會閒的無聊把娃娃挖出來?

“吳少華主任,我不是不想幫你,問題是現在這個時間我也出不去宿舍啊,你看這……”

兄弟我有點拿不定主意該不該管這件事了,我有種感覺,那個看上去詭異的娃娃並沒有我想象中的簡單,這件事管好了還行,管不好,出了事,吳少華主任還不得恨死我?

找的藉口也是合情合理,的確是宿舍鎖門就不讓出去了啊,這是學校規定,教導主任也不能違反學校規定吧?沒想到吳少華主任相當不客氣的對我道:“周爾航,你的宿舍在一樓,你們幾個晚上少出去網咖包夜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跳窗戶就出來了,別廢話,想拿畢業證,就痛快給我出來,我到學校門口接你們,別讓任何人知道。”

吳少華主任說的又急又快,連找藉口的時間都不給就掛了電話,我楞了楞神,無奈的穿上衣服,收拾了挎包,把張青山的兩本書帶上,又帶上狼毫,硃砂,毛筆,還有我畫的幾張黃符,收拾妥當去叫劉耀兒和王四木,這倆貨誰也不願意起來,我告訴她倆我搖著學姐了,在網咖會面,兩貨就精神的穿上衣服跟我跳了窗戶。

出了宿舍,我帶著他倆直奔學校正門,這倆貨就驚了,劉耀兒追上我問道:“老爾哥,不是說搖到了學姐去網咖嗎?你這方向不對啊。”

“實話跟你倆說了吧,吳少華主任家的閨女又出事了,咱們白天埋的娃娃跑回吳少華主任家去做妖去了,吳少華主任給我打的電話,讓我把你倆也叫上,教導處的主任,我不敢不聽他的,只能是叫上你倆了,這事不能怪哥哥我……”

“臥槽,老爾哥,你不地道啊,你是大拿,自己去就行了,我倆去頂個屁用啊,萬一在被那娃娃給吃了……”劉耀兒嘟嘟囔囔的不想去,王四木不耐煩給了它一腳道:“你特媽不去,吳少華那老小子就不會惦記上你?這破事既然趕上了,去也得去

,不去也得去……”

王四木算是說到點子上了,吳少華主任是教務處的主任,他找你幫忙,要是不去,剩下的大學日子就算是毀了,這種事沒的選擇,兄弟我也不想去啊,實在是沒辦法。

我想,這就是命吧!

王四木一頓訓,劉耀兒閉上了嘴,生活就像是那啥,既然無力反抗,就閉上眼睛享受吧,我們三個快步而行,到了大門口,站在路邊等了七八分鐘,吳少華主任的福克斯停在了我們身邊,摁下車窗朝著我們就說了兩字:“上車。”

我一個勁的給自己催眠,我是個好學生,得聽老師和主任的話……乖乖聽話的上了車,劉耀兒和王四木也跟著上了車,不同的是,我坐的是副駕駛,他倆坐到了後面,一上車,吳少華主任就扭頭問我:“你們是怎麼搞的?不是把那個娃娃給帶走了嗎?咋又出現在我家裡了?”

說得好像是我們扔回他家的一樣,看著吳少華主任那張著急的臉,我急忙解釋道:“主任,我帶走了那娃娃,找了個十字路口,爆嗮了半個多小時,埋在了樹下面,至於娃娃怎麼回去你的家的,我也不知道啊,不信你問問劉耀兒和王四木,我們真把那娃娃給埋了。”

劉耀兒和王四木也一個勁的保證我們真把那娃娃給埋了,吳少華主任有點信了,對我道:“那你趕緊跟我回家看看,周爾航,我現在就指望你了,請你幫幫我,幫幫燕妮。”

吳少華主任說的很誠懇,可我心裡真沒底,對他道:“吳少華主任,我年紀小,是你的學生,雖然跟老道學了幾手畫符的本事,但也不是專業人士,我盡力而為,你也別光指望我,得找找別人,別耽誤了貴千金……”

話說到這份上,也就沒什麼好說的了,吳少華主任開車要走,王四木開口道:“吳少華主任,我覺得還是先去埋娃娃的地方看看,要是娃娃還在,說明吳燕妮懷裡的娃娃不是我們埋的娃娃,也能搞個明白不是,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啊。”

王四木說的相當有道理,埋娃娃的地方離吳少華主任家不遠,開車也就幾分鐘的距離,耽誤幾分鐘耽誤不了啥事,吳少華主任也覺得是這麼個道理,開車直奔我們埋娃娃的地方,車開了十幾分鍾,到了埋娃娃的十字路口,下了車,我找到埋娃娃的楊樹,用手機的手電筒去看,樹根下面我們挖的坑本來是掩埋好了的,現在卻出現了個窟窿,也就拳頭般大小,甚是整齊光滑,跟打磨出來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