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悠轉悠的,天就快黑了。

牛富貴喊住考古隊,找了一片平緩開闊的地帶,開始搭帳篷。我看這架勢,他們是想露宿公牛山吶。

馬寶心頭髮虛,一個勁的慫恿我去勸說牛富貴帶著人下山,回村子裡休息。

為了他們的安全,我過去找牛富貴商量。

和牛富貴一塊的兩個考古隊員很鄙視的看著我,說道:“我們都是堅定的無神論者,你少說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嚇唬我們,你們不就是想多要點錢嗎?”

我氣的牙癢癢,恨不得甩他一耳光,但我還是忍住了心中的怒火,擠出一絲笑容,“你們愛信不信,出事了,別找我們麻煩就行了。”

“航哥說的對,實在不行,咱們籤個協議。”馬寶湊了過來,附和道。

我眼睛一亮,拍了馬寶肩膀一下,“我這兄弟說的沒錯,咱們籤個協議,發生的一切事情和我們四人沒關係。”

“喂,你們用不著這樣吧?”郝教授的孫女郝悅心被我們說話的聲音吸引過來,聽說要籤協議,有些不滿。我聳了聳肩,“沒辦法的事,先前你們也看到了,死了一年多的宋子航穿著戲服出現,誰知道還會遇到什麼。”

馬寶嚷嚷道:“你們也別欺負我們農村人讀書少,萬一出了啥事,你們把屎盆子往我們頭上扣怎麼辦?”

郝悅心不悅的嘟著嘴。

“誰知道先前的把戲是不是你們倆搞出來嚇唬我們的?”一個考古隊員說道。

我皺著眉頭,“這樣做對我們沒什麼好處吧。”

牛富貴瞪了說話的考古隊員一眼,“何奎不要亂說。”

何奎不屑的撇了撇嘴,一臉不爽的坐在地毯上。

郝悅心看著我和馬寶道:“我們已經都已經到了這裡,要是下山去,明天還得來,那多浪費時間呀。”

我不悅地說道:“隨你便。”

“你…”

我懶得搭理她,挽著馬寶走到旁邊的山坡上坐下。郝悅心氣的胸部起伏不定,咬著銀牙,一臉不高興。她嬌哼一聲,不滿的瞪了我一眼,轉身走回郝教授身邊。

馬寶看她一眼,猥瑣一笑,“航哥,她該不是對你有意思吧?”

我朝著馬寶豎起中指,“你不要損毀我的形象。”

“航哥,咱們今天晚上怎麼辦?我們可沒有帳篷,難道就睡在地上啊,萬一著涼了……”我一句話不說,馬寶在身旁絮絮叨叨說個不停。

我心裡盤算著,再去勸牛富貴一次。宋子航出現了,讓我更加確信公牛山不是一個善地,處處透露著詭異。

想了幾分鐘,我又朝著牛富貴走過去。不出所料,又失敗了。

牛富貴他們雖然見過了死去一年多的宋子航,依舊不信邪。

我無奈嘆息,叫馬寶去把村裡另外兩人照過來,合計一下,讓牛富貴他們寫協議書,簽上名字摁手印。馬寶三人都沒意見,跟我一起走了過去。

牛富貴有些不耐煩地望著我們四個,“有必要這樣麼?”

我點頭說道:“很有必要,如果你們不願意的話,我們也只能不要錢了。”

“什麼意思?”

“下山唄。”馬寶撇嘴說道:“自從見到了宋子航,我是越來越覺得公牛山邪門了。只想早點下山,好好的睡一覺。”

我們和牛富貴說著,更多的人圍了上來。特別是其中的男考古隊員,眼神不善的看著我們。我們要是真的固執下山,搞不好他們還得對我們動手了。

“小夥子,你們為什麼要我們籤協議?”郝教授疑惑問道。

我把事情詳細的講述了一遍,郝教授雖然覺得這個做法不近人情,但不是很過分。

在我們四人再三要求下,牛富貴終於服軟答應。

他從揹包裡拿出紙筆,書寫協議,然後簽上自己的名字,因為沒有印鑑,他便說,不用摁手印了。我那同意吶,手印可比他籤的名字管用。

我從包裡拿出硃砂,和一個裝著水的竹筒,倒出一點,兌上硃砂。牛富貴見到這幕,嘆了口氣,直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