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六點多,每一個東西都燒完了,火堆漸漸熄滅,眾人才離開舟船山,返回了劉城忠的家。

劉城忠還是和之前一樣無精打采,走路都是飄的,唯一的區別,就是他的臉更加蒼白了,猶如一張白紙!

回到劉城忠家,付真光問了留在這裡的其他人,自己離開以後,有沒有發生怪事。在確定了沒有任何的怪事發生之後,付真光方才緩緩鬆了一口氣。

進了靈堂,鄒代保上了樓,沒一會拿著一個信封下來,給了抬棺匠,我看著四個抬棺匠開啟信封了一會,滿意的點點頭,心裡想到,肯定是錢。

抬棺匠跟鄒代保打了一個招呼,轉身離開劉城忠的家,我拉了付真光的衣服一下,輕聲問道:“師父,咱們什麼時候才能得到錢啊?”

付真光沒好氣的瞪了自己徒弟一眼:“你小子惦記著錢做什麼?在這裡有吃有喝的不好嗎?”

“師父,你不是想娶寡婦何慧敏嗎?”我半開玩笑的說道。

“你小子是不是想捱打了!”付真光一臉溫怒,作勢就準備抬起手。

“師父,我錯了。”我立刻抱著腦袋,嚷嚷了一聲。

這個時候鄒代保走上前來對付真光說,等事情一結束,就把錢給師徒二人,而且加倍。聽到這話,我的心裡是頓時樂出了花,掰著手指頭數了起來。

“道長,我侄兒朝中應該不會有事了吧?”鄒代保與付真光聊了兩句後,忽然問道。

付真光沉默了一會,看了一眼劉城忠母親的棺材,對鄒代保說道:“他的父親已經不可能殺他了,為了以防萬一,我還是想把你妹妹的屍體燒掉。”

“我妹妹也可能會屍變?”

“過了今天才知道。”

鄒代保很是考慮了一會,最後還是點了點頭:“那就按道長說的,開棺吧。”

因為棺材還沒釘上棺材釘,很容易就開啟。幾個年輕後生伸頭進去看了一眼,臉色驟然就是一變,顫抖著說道:“道長,屍體發.發福了。”

我聞言飛快的跑了過去,雙手搭在棺材邊,墊著腳看去,此時劉城忠母親臉上手上盡是褶皺,上嘴唇兩邊微微凸起,付真光伸手翻開她的上嘴唇,兩枚一兩公分的尖牙立刻暴露出來。

鄒代保呆呆的望著自己妹妹的屍體,眼中流露出哀傷,喃喃道:“到底是造了什麼孽啊。”

“道長,該……該怎麼辦?”一個年輕後生害怕地問道。

“對,對”我也是像小雞啄米般點著頭,“我師父這是為你們好,還是燒了吧!”

“動了,她動了!”

鄒代保還在猶豫的時候,一個年輕後生忽然驚聲叫了起來。

後生突如其來的叫聲也是把我嚇了一跳,扒著棺材邊緣望了一眼,鄒代保的妹妹放在兩邊的手,竟然搭在了腹上,趕緊拉了付真光的衣服一下:“師父,真的動了。”

付真光朝棺材裡望了一眼,若有所思,卻是一直沒有開口。

“周叔啊,聽道長的吧。劉叔詐屍的場景你也到了,老恐怖了。”幾個年輕後生紛紛勸說鄒代保。

鄒代保長嘆了口氣,隨即呼吸都變得沉重,做下了沉重的決定:“好,那就聽道長安排。”

付真光點了點頭,讓幾個後生將棺材蓋上,隨即說道:“去找些柴油、硃砂來。”

“我這就去。”鄒代保帶著兩個後生出了門,付真光偏頭著站在身邊的後生,拍了他肩膀一下,“小夥子,剛才做了什麼?”

那個後生是一臉茫然,“道長,你說什麼?”

“鄒代保妹妹的屍體雖然發福,但還沒到詐屍的地步,剛才是你把她的手放在腹部的吧。”聽了付真光的話,後生瞪大眼睛,“道長,你真乃神人啊。”

“待會買來硃砂,好好洗洗手。”

聽到了這裡那個年輕的後生有些害怕了,忙問道:“道長,我是不是會被”

“沒什麼。”付真光雲淡風輕的說了一句,後生身子一哆嗦,嚇到了。

我偷笑一聲,想來付真光這是欲擒故縱,故意嚇唬這個後生呢,鄒代保妹妹到了詐屍的邊緣,身上帶著淡淡的屍氣,後生抓了她的手,也沾染上屍氣。但是後生年輕、陽火旺,屍氣不會對他身體造成傷害,然而我肯定不會告訴後生,誰讓他多手呢。

後生盯著自己的手,忽然哀嚎一聲,左右互拍,“你說,你怎麼那麼賤呢?”

“砰!”棺材裡面突然傳出一聲悶響,又把所有人嚇了一跳,手掌拍的發紅的年輕後生目瞪口呆,顫聲說道:“道長,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