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哲微笑地看著吳麗芳:“現在先保密,過兩天再告訴你。”

吳麗芳依偎在高哲懷裡:“為什麼你總是這麼神秘?為什麼你總讓我看不清,為什麼你總讓我感覺像在做夢。”

高哲摟著吳麗芳,輕撫著她的頭髮,給了她一個熱吻,輕柔細聲地問:“這夢你喜歡嗎?”

吳麗芳那還有語言,她熱淚盈眶,她在高哲懷裡抽搐,她似乎又想和高哲去雲雨一番,談一談春江花月夜,唱一唱那首最古老的歌謠,舞一舞女媧造人飛天術。

吳麗芳在高哲的溫柔目光注視下,情不自禁地吻住了他的唇,她已經忘了邱秋的存在,她根本看不到邱秋嘆息的目光。

他們的熱吻使房間的溫度驟然升溫,以至邱秋的眼淚還未落下到唇邊就馬上被這溫度給蒸發了,只留下兩道淚痕未消,他只有皺眉哭的樣子對吳麗芳的微笑,這畫面像一把刀。

邱秋跪著向天祈禱,希望能有勇氣面對這一切的好與不好,他不想懦弱地轉身走掉,錯過改變吳麗芳的一切,現在他已覺得面子不再重要。

邱秋深深知道,吳麗芳現在是想放手去愛,即使是陷進,她也不想逃,因為在她心裡,愛不是想要得到就能得到,誰贏誰輸,誰是誰非,誰哭誰笑,都已不再重要,能痛痛快快一場就好,她只想放手去愛,她不想逃避了,她心裡知道!一輩子能有幾次機會尋找,因為她已經到了這個年齡,只有被選擇,而幾乎沒有選擇權了。

何況這場找真愛的過程太辛苦了,她等了太多年了,她等了太久了,她不會去炫耀,她只想剩下的日子幸福到老,這樣的辛苦對得起幸福到老,只要有這樣的結局就好。

是啊!愛真的不是想要得到,就能得到,她決定放手去愛,她決定不再逃,她只想剩下的日子幸福到老。

邱秋慢慢解讀出吳麗芳的心理動態,但他卻找不出如何幫助吳麗芳走出陷阱的良策,他有點苦悶,他有點自責,他有點悲傷,他咬住嘴唇握緊拳頭在沉思……

是啊!愛真的很難得到,由其是真心的愛,吳麗芳決定不再逃,她只想把剩下的日子幸福到老。

這本無可厚非。

邱秋想:是啊!吳麗芳就這樣想,這樣做,這樣執著,自己怎麼勸嘛?!

吳麗芳和高哲還在熱吻,這房間的空氣還在不斷地升溫,升溫,升溫!以至兩人的頭髮都因高溫而立了起來,頭髮險些碰到掛的並不高的燈泡。燈泡羞澀地閉住了眼,閉住了呼吸,閉住了耳朵,它在想:邱秋啊,你怎麼能受得了這麼高的高溫煨烤,小心被烤成熟土豆囉!

邱秋雙眼佈滿了血絲,他脖子上青筋直跳,他的面部表情有些扭曲,但他沒有把靈魂扭曲或摺疊地來,他任靈魂爬上房間那本已斑駁的牆面,和一道道牆面的劃痕一起被劃得遍體……遍體鱗傷。

他看見了他的靈魂在哭泣,他看見牆面的劃痕像極了一張張抽象畫,畫中的故事也在哭泣,畫中似人非人的人彷彿在對他說:“邱秋,你像極了一張抽象畫。”

吳麗芳和高哲又熱吻了半個小時,屋角的螞蟻集體搬家了,牆角上蜘蛛網裡的蜘蛛被熱乾死了,知了提前飛到窗外的樹枝上,它也被炙烤得叫喚個不停。

桌子上的一個玻璃水杯終於受不了這樣的高溫,驚叫一聲,崩開了一道口,最後慘叫一聲,整個玻璃杯炸裂開來,四分五裂躺在桌子上呻吟,桌子腳一歪,發出“吱呀呀”的聲音,它似乎也想訴說什麼……

但值得慶幸的是,樓下一聲刺耳的汽車喇叭聲和包租婆王婆婆的一聲獅吼功,把吳麗芳和高哲從“外星球”帶回到地球。

吳麗芳睜眼看到邱秋,驚訝地問:“你怎麼還在這裡?”

邱秋本想說:我不能走,我走了就沒人保護你了,高哲是大壞蛋,大騙子,大色狼,你鬥不過他的,因為你根本沒意識到他的壞。

但邱秋見吳麗芳此時高興的勁,他覺得這時說什麼都根本沒用。

吳麗芳見邱秋像是走了神一樣,又問:“你怎麼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