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秋又上下打量高哲,看到他手指時,發現指關節有點粗,難道他真的不是在搞藝術工作?!

邱秋心想:呣,高哲除了最先念詩時,還有點藝術家的味道,可後來的說話樣子就根本不像了,倒有點像流牤。

是啊!這樣的人是搞藝術工作的嗎?是音樂藝術,還是繪畫藝術,又或者是行為藝術?

邱秋百思不得其解。

高哲又在斜眼偷看吳麗芳的表情,然後露出複雜的笑,邱秋在一旁看得一清二楚,這複雜的笑也太令人費解了!

邱秋心裡在想,但他不敢當著高哲的面把自己的疑慮對吳麗芳說出來。

因為他知道,如果現在這時候說出來,吳麗芳也一定會認的是他自己有問題,並且一定會說他是口不應心,心胸狹隘,隘於面子,子醜寅卯,貌離神合,合眼摸象,象齒焚身,身心交卒,醋勁十足,足上首下,下不為人,人模狗樣,而不是說高哲有問題。

想到這,邱秋眉頭一皺,長嘆了一口氣,又忽然“呵呵呵”地自我嘲笑:“唉,沒想到我邱秋生氣起來,也算是個人才啊,居然能想到這麼多成語,雖然中間不夠完美,但人生又何嘗有完美?!是啊,誰的人生完美了?誰又能把每件事都做完美,完美本身就帶有缺陷,如同三九足金一樣,仍舊不夠完美。

邱秋轉念一想:唉,想出這麼多又有如何,自己心愛的人依然是保不住,留不住,d住,依然是隻能給別人做嫁衣裳!

唉!真太媽的累,有話不能說,有屁不敢放,有氣還得自己往自己身上發,我真TMD沒有。

邱秋給了自己一個耳光。

只聽“啪!”得一聲脆響……

吳麗芳見狀問:“邱秋,你今天怎麼啦?又笑又自言自語的,還打自己耳光,你該不會病了吧?你別嚇我啊。”

邱秋苦笑:“我嚇我自己,我能嚇誰,我只能嚇自己。”

吳麗芳:“那你笑什麼?”

邱秋:“我能笑什麼!?我只能笑我自己有點二。”

高哲見邱秋這個樣子,內心滿心歡喜道:“我覺得司機開車開久了,都容易得幻想症,幻想症啊幻想症。”

邱秋瞪了一眼高哲:“是啊,我是幻想症。”

高哲聽了更得意,馬上添油加醋道:“幻想症晚期就是精神病開始,精神病開始就是神經病的未端,神經病的未端就代表此人從此再也不正常了,不正常了就會只知道一天到晚傻笑,傻笑過後就是瞎哭,瞎哭的最後就是……”

吳麗芳越聽越不對勁,為了打圓場,忙打斷高哲的話:“好啦,高哲,別說得這麼玄乎,邱秋只是累了,他最近挺辛苦的,他操勞過度,他操心過重,他睡眠不足過份。”

邱秋看了一眼吳麗芳,心裡忽然有莫名的感激,他很想告訴吳麗芳,其實自己才是她最終的伴侶,因為自己和吳麗芳有萬年情緣。

可是邱秋轉念一想:不對呀!現在自己有妻有兒,就算和吳麗芳有萬年的情緣,可眼前的家還必須負起責任來。

這事……唉!

邱秋皺起了眉頭,眉頭又壓在心頭,心頭的苦無處釋放,最後爬上的鼻尖尖,他鼻子一酸,他沒有哭,可是,竟流出了清鼻涕。

高哲見了哈哈大笑:“嗟!沒長大的孩子!”

吳麗芳:“好了,都別說了,我們下了大錦山就去吃龍巖米粉,順便喝幾瓶酒,今天這餐飯我請了。走,邱秋,你也一起去,看你狀態不好,今天就休息吧,別再只懂賺錢,休息休息吧,身體才是一切的本錢,沒有了健康的體魄,想做什麼都可能心有餘而力不是。”

邱秋默默地點了點頭。

高哲聽吳麗芳請客,邁起大長腿走在最前面,大聲嚷嚷道:“走吧,我們一起去喝酒吧!”

邱秋懶得回應他,徑直來到停車處,發動好汽車,看吳麗芳不再坐前排,而是和高哲一起坐在後排,邱秋愣愣地看著前排空坐椅子發呆。

吳麗芳笑罵道:“邱秋,你還在等空氣嗎?我們都上來了呀,快點走吧,我們要去喝幾瓶酒,好好慶祝慶祝。”

邱秋從車內後視鏡看到吳麗芳那燦爛的笑容,他知道此時說什麼也沒用,他開啟轉向燈把車開出了停車坪。

這時的山風吹來有點冷,邱秋情不自禁打了一個寒顫,望著翠綠的草木,他突然覺得都是魑魅魍魎,他覺得自己有點難受,於是開啟車載播放器,裡面正播放著t譯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