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麗芳正在想著心事……

陳啟貴的說話打斷了她的回憶。

陳啟貴問道:“你有高哲的訊息嗎?”

吳麗芳搖搖頭:“沒有聯絡過,只是聽他二哥高俊說過在成都,搞什麼藝術類的工作。”

陳啟貴頭往前傾,下巴往下拉,突然神秘地問:“我聽人說,以前你們倆個是青梅竹馬,好到如膠似漆,上哪兒都在一起,是嗎?”

吳麗芳有點生氣:“說青梅竹馬倒可認可,什麼如膠似漆,怎麼可能嘛!那時候我們多單純嘛,連線吻都沒過,唯獨一次牽手都是因為我的高跟鞋後跟掉了,摔了一跤,他牽我起來而已。”

陳啟貴:“是啊,小小一個鎮,人言瘋語肯定多,那時候人們還不能接受你們兩個……那樣,還說你們常常去水庫玩,可能是……”

“這你也是聽人傳聞!我們是純潔的,我們只是去水庫看日落,也沒去過幾次,就被你們傳聞成常常了,你看!你看!!人言可畏啊!!!”吳麗芳按住胸口不斷喘氣。

陳啟貴問:“你老公呢?”

“離了!”吳麗芳一提到尚文雄就有點生氣,她真不理解這場婚姻。

陳啟貴:“我念一首歌詞,不知匹配不匹配你的心情和想法。”

“什麼歌?誰唱的?”吳麗芳豎起耳朵,興致地問。

&n的《一生痴心》。”

說完他念道:

……

誰知道我

一生痴心一場夢

終究還是難逃命運做弄

但春風秋雨走過

當你幕然回首

是否你會告訴自己

深愛過我

吳麗芳等他念完問:“你是要表達我對高哲還是我的老公(前夫)的心情?”

陳啟貴頭向後仰,眼神有點奇異:“都有吧,因為不可能有哪首歌可以完全匹配,除了自己寫自己的想法與感受。呣,那就得自己寫,你會寫嗎?”

“我不會,我沒學過作詞,可能我女兒能行,早晨我聽她說話,就很有詩詞的感覺。”說到女兒,吳麗芳心裡感到非常欣慰。

陳啟貴:“如果吳曉曉的女兒還在的話,一定有可能成為作詞家,她很喜歡唐詩宋詞元曲和現代詩,她說話不但能引經據典,還能用歌詞來表達,真是人才啊!”

“吳曉曉的女兒,你和她們是……?”吳麗芳一臉疑問。

陳啟貴臉帶憂傷:“我和吳曉曉是很好,那也是在她的前夫因一次礦難走了後,我們透過媒人介紹才走到了一起,我們倆個很恩愛。去年我去海邊打工,暑假時曉曉的女兒和同學就來海邊找我,她們到海邊戲水,不慎,不慎,不……慎被海水捲走了,所以我常聽《大海》這首歌。”

“曉曉?吳曉曉的女兒?你們結婚了,為何不說你的女兒,你也不叫女兒的名字?”吳麗芳滿臉疑問。

陳啟貴聲音低沉:“我說過了,我們只是走到一起,很恩愛!……”

吳麗芳打斷道:“就是同居嘛,說得半天也沒說到點上,那為什麼喜歡聽《大海》這首歌?”

陳啟貴看著南邊:“張雨生這首歌不是普通情歌,他是寫給……他是寫給他妹妹的,那一年她十五歲,也是給海浪捲走的。”

說完他開始慢慢念道:“從那遙遠海邊,慢慢消失的你,本來模糊的臉,竟然漸漸清晰,想要說些什麼,又不知從何說起,只有把它放在心底。

你看從這幾句就能分析出,他是在想念她。茫然走在海邊,看那潮來潮去,徒勞無功想把,每朵浪花記清,想要說聲愛你,卻被吹散在風裡,猛然回頭你在哪裡?

這段講張雨生在找尋,找尋他的妹妹。

如果大海能夠喚回曾經的愛,就讓我用一生等待,如果深情往事,你已不再留戀,就讓它隨風飄遠,如果大海能夠,帶走我的哀愁,就像帶走每條河流,所有受過的傷,所有流過的淚,我的愛,請全部帶走!

這裡講述他非常懷念,但也沒辦法了,他知道這已成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