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弟事兒是這樣的,有人願意出高價買我的煤廠,你說我想把自己的廠子多賣點錢這有錯嗎?”魯老闆看向我倒出了他反悔的緣由。

“那啥、這樣,你們要是肯出高價,咱們先來後到,現在我就跟你們籤合同你看咋樣?”魯老闆擠出一絲笑容,往回找補了一句,我咂摸了下他的話,感覺他說的也對哈,現如今法治社會了,可不興拿著刀槍強買強賣了,若是高價買下魯老闆的煤廠,那我還扯這些犢子幹個毛啊?我衝著魯老闆淡然一笑搖了搖頭,。

“不好意思啦小老弟,多賣點錢也是為了往後的生活,你理解、理解,多擔待一二。”魯老闆面色好看了些賠笑道。

“我理解你媽啊!”社會經驗頗為豐富的大松哥聞言瞬間就開罵了。

“我就問你合同你籤沒簽?定金你拿沒拿?再說了趙金柱哥仨挨幹了的信兒想必你也聽說了吧?我們幫你擋了趙金柱那邊的壓力,現在你一句多擔待就想反悔,是不是有點扯了啊?”這大哥一句話就刨祖墳上了,暗自給大松哥點了個贊,我目光一冷再次看向了魯老闆。

“對、對,還有定金呢,我這就把定金退給你們。”說著魯老闆從隨身的挎包裡拿出了我們給他的定金,朝我遞了過來,面色陰沉的我絲毫也沒有要接的意思。

“嘿嘿!月呀,把合同拿出來我看看,咱可是守法良民,啥事吧都得按照合同辦,魯老闆你說是不?”就在周圍的氣氛有點冷的時候,忽然一道聲音自背後傳來。

側身扭頭我看向了身後說話的人,一見之下我鼻子差點沒給氣歪嘍!就見劉胖子大排二坐的靠在會客的沙發上,蹺著二郎腿,兩指間還夾著一根菸,這貨跟個彌勒佛似的衝我呲牙吩咐道,媽的!我們幾個都站著呢,唯獨這貨老神哉哉的往那一坐,那臺譜可真不小,就跟他是老大似的,相稱之下我們就是他手底下的兄弟,媽的!你個裝逼犯!裝逼犯痔瘡,拉屎疼死你丫的!心裡咬牙切齒的詛咒著這貨,面上卻很恭敬的掏出了合同雙手遞到了劉胖子面前,。

“大哥,合同擱這呢,您說咋整吧?”媽的!你不愛演嗎?我就陪你演唄,一旁一臉冷厲的大松哥一見我倆一唱一和的,差點沒笑場嘍!劉胖子煞有介事的看了看我們跟魯老闆籤的合同,不慌不忙慢條斯理的開口道:“這合同上不是寫了嘛,誰違約誰賠償嗎,既然魯老闆執意要違約,那你就得承擔相應的賠償唄,魯老闆你說我說的有問題嗎?”聞言魯老闆面色瞬間就難看了,。

“這才三天不到,我定金退還給你們還不行嗎?”魯老闆言語一頓繼續說道:“再說了合同上也沒寫清具體咋賠償呀。”

“嘿嘿!”劉胖子呲牙一樂,那笑的老他媽埋汰了,就跟碰上脫光了的老孃們兒似的。

“既然魯老闆對我說的有異議,那咱們就找個說理的地兒好好說道說道唄。”劉胖子也假模假式的頓了頓。

“我相信這事兒指定能整明白。”魯老闆也聽出來了劉胖子的弦外之音,他就是想憑藉著一紙合同來個脫字訣,魯老闆可脫不起,他只想趕快拿到錢遠離這個是非場。

“也罷!賠償我認了,你就說咋陪吧?”魯老闆咬牙問道。

“嘿嘿!我們可不是要訛你呀,合同上的確是寫了違約要賠償的。”一臉慈眉善目的劉胖子和善的笑道,那意思是說抄家滅門的罪過你不但得認,還必須得喊一聲‘謝主隆恩!’

“這麼地吧,按照定金的四倍你賠給我們,這事兒就拉倒了。”上一秒還慈悲為懷的劉佛爺,瞬間就變成了吃人不吐骨頭的妖魔了。

“你說啥?要賠定金的四倍?”瞪大了雙眼的魯老闆愕然的問道。

“這也太多了吧,不可能。”魯老闆斬釘截鐵的拒絕道。

“嘿嘿!”劉胖子再度露出了慈祥的笑容,這一笑一張大胖臉上皺褶都笑沒了。

“你聽我和你說說哈。”劉景生不慌不忙的衝著魯老闆解釋道:“合同違約需要賠償是天經地義的事,你無故違約賠償一倍說到哪兒他都佔理兒,另外的錢是我們幫你扛下趙金柱你該出的車馬費,這是江湖規矩,你雖然不是社會人,可我們是混江湖的啊!我這麼說你想通沒?”我去!這大哥說的有理有結還真就無法反駁他,看來這胖子還是個談判高手呢。

“這、這、不行、賠這麼多我接受不了。”魯老闆嘴唇蠕動了兩下再次拒絕道。

“我、我只能接受一倍的賠償。”感覺一點不賠指定不行,魯老闆只好妥協了。

“嘿嘿!我說的是四倍,你聽不懂人話嗎?”劉胖子狡詐的一笑,和顏悅色的重複了下我方的訴求。

“不行,真的有點多。”魯老闆執拗的堅持著自己的底線,活像個緊抓著自己底褲的姑娘,‘啪’的一聲脆響,劉胖子猛地一巴掌就拍在了面前的茶几上,。

“既然談不攏那就沒啥好說的了,黑的、白的我們指定陪你玩到底,我們都是些無根的浮萍咋地都行,你看你行嗎?”俺家大胖哥文縐縐的威脅了一句。

“你們、你們,流氓!”魯老闆小臉兒被氣的鐵青,手指著劉景生顫聲呵斥道。

“操你媽的!你他媽指誰呢?信不信我他媽給你狗爪子剁下來?”從旁的大松哥立稜起眼珠子,攥著軍刺就要撲向魯老闆。

“別、別、別!”魯老闆見狀被嚇的連退了數步,。

“嘿嘿!你一個普通人跟我們扯,你扯得起嗎?”劉胖子撇著嘴,斜眼瞅著魯老闆很不屑的問道,媽的這胖哥流氓讓他演的,演活了都!擱一旁看戲的我,咬牙切齒的同時不住的讚歎著。

“行、行、行!我跟你們真心扯不起,我賠、我認了行了吧。”見我們屬狗皮膏藥的,一旦沾上了不撕下一層皮指定不罷休,無可奈何的魯老闆再次選擇妥協了,他抓起辦公桌上的一個座機電話撥打了出去,不一會兒‘咚咚咚!’辦公室的門被人敲響了,門一開一個四十來歲的老孃們兒,手裡拿著個牛皮紙袋晃著大腚就走了進來。魯老闆將談好的四倍賠償和該還我們的定金一併放在了劉景生面前的茶几上。

“錢都在這了,你們數數。”

“嘿嘿!用不著,魯老闆的為人我們還是信得過的。”一見錢到位了劉佛爺的臉色瞬間就好看了,這貨眉毛一挑衝我使了個眼色,那意思是說過來收錢呀,我操!還真他媽拿我當他的小弟了,行吧,小弟就小弟吧,今天讓這貨裝個夠,我殷勤的上前手腳麻利的收起了茶几上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