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歌就算了吧,我沒啥興趣,你們去吧,我還是先撤了吧。”皺起了黛眉的趙波出言推辭著。

“那可不行,你可是專業的不去咋行呢,今天必須整一首,給那些業餘的聽聽啥叫專業。”有些興奮的女生一把就抱住了趙波的胳膊不肯讓她離去,小美女實在沒招兒了只好勉強的答應了。

“靠!我以為你真的尿遁了呢,沒想到你挺賊呀,居然偷著跟美女獨處呢,我操!不會是趁機去表白了吧?”嘴裡叼著跟煙的於慶,吊兒郎當的走到了我近前一臉壞笑的問道。

“操!大哥有那麼白痴嗎?剛巧碰上的就隨意聊兩句唄。”我伸手就摸向了於慶的褲兜,摸出了一盒煙後抽出了一根我也點上了。

“我去!哪那麼多的剛巧呀?我咋就碰不到呢?你就是特意的瞄著人家呢。”於慶吐了口煙斜眼兒看著我挺不屑的說道。

“隨你咋說吧,對了、還真轉場呀?又是哪個大哥在女生面前擺譜呢?”我話鋒一轉隨口問道。

“操!不就是那xx嗎,那傻逼喝多了就喜歡裝個大的,不過人家裡確實是有那個實力,他想死我們這些埋的怕啥呀,走!一起吃大戶去,樂呵就行唄!”說著於慶一把就攬住了我的肩頭。

“操!一會兒給大松打電話也讓他帶幾個人過去,那傻逼已經喝蒙圈兒了,多一個人少一個人的他也不知道。”說完於慶拉著我打了輛車就去了說好的一家歌廳。

二十分鐘後昏暗的歌廳包房內,我抽著煙坐在了一處角落裡,參加畢業會餐的同學們絕大多數的都過來了,或許在酒精的刺激下,或許是感到了離別的傷悲,且行且珍惜的我們每個人都顯得很是興奮,其實我也挺興奮的,不過只是心裡有點小激動罷了,表面上看去還是挺沉穩的。

大家落座後第一個被推出來唱歌的就是趙波,一是因為她是學音樂的,二是人家小美女相貌出眾,我們班很多的男生對她都是有想法的,痞裡痞氣的學生見到白俊傑折戟沉沙後就沒人再敢上前了,其實更關鍵的是他們看道了於慶對小美女的態度敬畏有加,他們知道於慶的實力自然也知道自己的差距,至於那些學習好的男生嘛,他們也只是在心裡想想罷了,他們想要搏出個美好的明天,眼前就不能為女色所累,他們都是些理智的人呀。

趙波落落大方地拿起了話筒緩步地走到了大螢幕前,調整了一下聲音後清脆悅耳的歌聲就如同清泉般地流淌了出來,小美女唱的事一首英文歌,雖然我聽不懂她唱的是什麼,可那歌聲的確很動聽,讓人聽了十分的陶醉,趙波一曲終了迎來了滿堂的喝彩,她優雅的鞠了個躬便飄然回到了座位上。

接下來在場的每一個同學一個接著一個的上去唱歌,有的唱的還可以有的就純屬是在鬼哭狼嚎了。忽然一隻話筒遞到了我面前。

“小月月該輪到你了。”是李偉遞過來的話筒同時大聲的招呼了我一句,我略有些遲疑的接過了話筒,起身有點緊張地走向了亮著光的大螢幕前,在場的同學們全都為我鼓起了掌,大多數都是善意的鼓勵,還有幾聲亢奮的呼哨聲響起。

我大著膽子開口道:“我整首張信哲的信仰吧,唱的不咋地湊合著聽吧。”聞言大家的掌聲再度響起,當歌曲的前奏響起之時我又開口了。

“祝願在座的每一個人前途似錦鵬程萬里!”我的歌聲響徹在包房內,在歌曲唱道高潮的時候我的目光不自覺的就看向了坐在那的趙波,也許我這首歌是唱給她聽的吧,這算是最隱晦的表白嗎?我不知道,腦袋裡挺亂的。

這首歌是有故事的,當然與我無關,我曾經看過一本小說,名字我還記得叫匆匆那年,小說裡同樣是畢業之際,男生唱給女生的歌就是這首張信哲的信仰,我看完了那本小說,還在某個寂靜的深夜裡寫下了如下的一段文字。

“累了、倦了,停下來,聆聽那首歌背後的故事。匆匆那年,燦爛陽光下稚嫩的青春卻是那麼堅定。懵懂的少年卻是那麼勇敢。爽朗的笑、澀澀的痛,流不盡的淚水、難以磨滅的痕跡。你會忘了我嗎?不會。你喜歡我嗎?沉默……也許不會忘記真的與喜歡無關。一朵丁香花被風吹落,男孩說:“我喜歡丁香花,不管是白的還是粉的,不管是盛開的還是枯萎的我都喜歡,我喜歡你,不管是我的還是不是我的我都喜歡。”

那個青澀的時節年輕的生命從不說愛,他們只有淡淡的喜歡。這喜歡是來自靈魂、來自生命的力量,給人以無盡的溫暖和勇氣。成長中撕裂的痛,萬般的決絕卻難以割捨,櫻花雨中的微笑掩蓋不了內心的惦念。有些人默默地在你身邊如同空氣,有一天你把她丟了,你可曾體會過無法呼吸的痛。當聖潔的明月被烏雲遮住,曾經乾淨的花兒被狂風肆虐而過。一切都無法改變,誰都回不到從前。

多年後,有人漂泊如浮雲,有人浪跡在天涯。有人沉醉於繁華,有人夢醒淚潸然。成長了的我們小心的保護著自己,躲避著傷害。卻失去了當年忠於自己的勇氣與純真。

她說:“這麼多年了,現在敢想當年的那些人和事了,可以釋然了。但永遠忘不了。”

他說:“現在不想了,都擱這兒了。”說完指了指自己的心口。那年,有一種感覺超越了喜歡、超越了所謂的愛情,就這樣和你縱是面對死亡也可以安然的睡去。

柔弱的她倔強的不肯忘記,同樣不願忘記的他放逐了心靈。張信哲的那首信仰再次響起,不悔夢歸處,只恨太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