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道士對著某處密林以無比平靜的聲音調侃道。

“……”

“別藏了,出來吧!”

“……”

“找茬兒是吧?”見暗處的身影遲遲不見現身,年輕道士面色一寒,迅速掐訣祭劍,桃紅柳木劍於虛空輕顫。

“咳咳……”不等年輕道士祭出靈劍,便見一個灰袍胖子撞開密林綠葉,映入年輕道士的眼中。

被人識破藏身之處略微有些尷尬的胖子臉色微紅,不過對此似乎習以為常的肥胖身影迅速斂去了臉上的尷尬之情,看了看年輕道士的身影,隨即迅速轉臉笑眯眯的道:“道友好強的感知,貧道也是出自道家……”

見年輕道士不滿的皺了皺眉,他又連忙道:“貧道只是路過,只是路過,道友勿怪,勿怪。”

隨即打著哈哈,顫動著一身肥膘,緩緩向後退去,不過他始終面朝年輕道士,雙手掩在灰色道袍之中,看不出有任何敵意。

本不是得勢不饒人的年輕道士看那胖子有了退意,眉頭也是略微一緩,不過卻也還是輕笑了一聲,緩緩收起靈劍。

賠笑躲開年輕道士之後,那胖道士臉上閃過一絲忌憚,自家宗門本就以趨吉避凶為宗門主旨,所以他甫一被那年輕道士感知便立馬知道自己不是那氣機深沉如淵的年輕道士的對手,所以才會隱忍遁走,不過,倘若那人真以為他兜率宮聖子就這點道行,那也太小瞧他了。

灰袍胖子嘿嘿笑到:“那仙階功法,老子志在必得!”

隨即他身影一閃,宛若幽靈般消失無蹤,靈活迅敏得簡直不像是個胖子。

眨眼便是十里之外,顯然是一門品階不低被他修煉至大成的身法,以獨特法門感知到那股功法異象的波動之後,灰衣胖子嘎嘎怪笑兩聲,隨即迅速掠去。

破空而來,穩穩落地,臉上肥膘顫巍不止,灰衣胖子桀笑連連,似乎仙階功法已落入懷中,放眼四處打量,卻絲毫不見先前那小傢伙的影子,隨即他心中一寒,功法異象的波動氣息也不見了?

環顧四周,除了樹,便是草,哪裡還有江元的影子,灰衣胖子暗道一聲不好,自己怕是被人釣魚執法了,腳底抹油,他迅速運轉身法準備逃離。

剛掠至半空,一道令他遍體生寒的聲音傳入他的耳中。

“早就聽聞兜率宮博眾家之長,其弟子無一人不是身懷絕技,今日一見,果然名副其實。”

林中,樹上,年輕道士遙望虛空,臉上充斥莫明笑意,嘴裡叼著的狗尾草隨鼻息浮動,背後的劍鞘空空如也,掐訣的左手拂過額前的一縷碎髮。

灰衣胖子如臨大敵,後背冷汗直冒,訕訕笑到:“道友,真巧啊……”

話音剛落,便見虛空一閃,肥胖的灰影直直掠去,不過年輕道士似乎不為所動,只是笑眯眯的望著虛空。

隨即,天空之上,那胖道士怪叫一聲,又折返了回來,不過身後多了兩道劍影。

年輕道士笑眯眯的看著胖道士,似乎沒有要繼續動手的打算,眼軲轆一轉,胖道士暗自猜測,莫非他是自詡不是兜率宮對手,所以不想將我得罪死?

思來想去也只有這個結果最合理的胖道士看著樹上的年輕身影心中輕蔑一笑,隨即再次飛掠而去。

隨後再次帶著兩道“尾巴”怪叫折返。不信邪的胖道士在確定下方的那道身影是真的不敢將他怎麼樣後,心中的忌憚緩緩褪去,有些陰霾的看了一眼樹上的身影,沉聲道:“道友,得饒人處且饒人,既然你得罪不……”

話尚未說完,便被年輕道士不耐煩的打斷:“兜率宮的弟子蕩平靈山了?”

胖道士被打斷,臉色不善,聽聞年輕道士的話後,心中更加不屑,心道此人當真孤陋寡聞,居然敢如此詆譭靈山,雖說他兜率宮與靈山不對付,但兩家的實力懸殊,不然他們也不會四處轉換山頭。

這人也不怕被金剛院的伏魔塔鎮壓,他皺眉一頓,可不想被有心人聽到,於是出聲呵斥道:“詆譭靈山?道友莫不是想嚐嚐伏魔塔的滋味?”

哪知那年輕身影卻並不理他的嘲諷,依舊笑眯眯的道:“既然你們沒有蕩平靈山,怎麼,長本事了?七界山弟子的東西也敢搶?”

年輕身影的嘲諷令他惱怒不已,臉上的肥膘不斷抖動,正欲呵斥,似乎是注意了他話裡的什麼,瞬間色變,一下便想通了為什麼他沒有攻擊自己,不是怕他兜率宮報復,而是自己根本逃不掉,是他根本就不屑於殺自己。

“七……七……七界山……”胖道士臉色瞬間蒼白,無力的從半空跌落,心中萬念俱灰,這次是真的玩兒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