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智很糾結。

針對殺人這個問題,他一直保留遲疑態度。

新時代必然會面臨這樣的事情。

哪怕不主動去提起屠刀,也一定會遇見找死的,或十惡不赦之徒。

就像是兩條不平行的線。

註定相交,無法避免。

但迫近殺人這樣的現實之時,夏智內心還是踟躇了。

他畢竟只是個剛穿越沒幾天的正常人。

頂多就是膽子大一些,遇見猙獰的怪物了無懼色,處變不驚。

當初,赤蟻女巫一役,沒有出現這種心態,純粹是因為對方...確實不是很像人...

外加那種陰森的環境,夏智瞬間就帶入了黑魂場景。

......

三個落魄武士的草莽刀法沒有任何技巧,也不值得任何的誇讚。

甚至連野獸那種寒凌蠻兇之氣都沒有。

打眼便知是半路出家,說不準背後還有一段悽婉故事。

可憐與可恨,似乎從古至今,在諸天萬界都是相融的。

不過,這並不是僥倖饒恕他們的理由。

夏智很喜歡一句話,‘原諒他們是上帝的事情,而我的任務是送他們去見上帝’。

嗯......

面對他們的攻擊,夏智閒庭散步般,雙手插兜兒,憂鬱仄首,舉頭望天。

欹身、小跳,倏而下彎,擦擦鞋子、伸個懶腰。

夏智只是輕飄飄的動一動,看都不看,便躲開了所有的攻擊。

這些夯貨的刀太鈍了,連路邊的灌木都斬不斷。

三個武士並非傻子。

他們知道碰見硬茬兒了,氣喘吁吁,聚在一起,謹慎地盯著神色猶豫的夏智,就感覺這手裡的刀怎麼揮,都彆扭。

砍不到人,刀還有啥用?

“不打了?”夏智這才將視線放在他們身上。

三人沒有回應,他們也不痴愚,互相對視了一眼,腳下蠢蠢欲動。

三個人,三個方向,老賭狗了。

可夏智怎麼會瞧不出來?

大地、微風、翠草,無時無刻都在傾訴著一切細枝末節。

‘我一直以為這是個電影,亦是遊戲,簡單玩鬧。每個玩家三條命帶給我十足的寬心與安逸感。實則不然,我其實早便身在此山中。’

‘三條命,也許根本不夠死的,日後若是城破,復活點的人們會是怎樣的悲嚎?’

‘確實該狠下心來,人不狠,站不穩!’

夏智的瞳子慢慢染上幾分兇厲。

三人見狀,心頭一顫,曉得夏智要下殺手,倉皇就要潰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