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哲說完,那個被打的侍衛便上前去,這會兒也不想著什麼憐香惜玉了,拽著那人的領子就往出走,曹純尖叫著掙扎,雙腿在地上刨出兩道痕跡來。

一直到了當院裡,瞧見被押出來的曹行和曹燮,前者頹廢的低著頭,後者臉色冰冷,沒有任何表情,不知道是麻木了,還是認命了。

聖人連審都不審,直接命令十六衛來抓人,已經證明了一切。

“父親!大哥!”

曹純淒厲的嘶喊著,曹行還轉過頭來看她一眼,也沒說什麼,正喊著,瞧見另有侍衛從曹獻的院子裡走出來,那人的手裡拖拽著曹獻的腿,拖著一道的血痕,鮮紅一片。

刑哲皺眉,問道:“怎麼回事?”

那侍衛只當是死了個螻蟻一般,漫不經心的說道:“這人雙腿都斷了,還連啃帶咬的,傷了咱們一個兄弟,又自己碰死了。”

“死……死了?”

曹純險些靈魂出竅,身上的力氣也順道飛了,再次癱軟在地上,連哭的念頭都沒有了,整個人瑟縮成一團,嘴裡嘀嘀咕咕的,像是瘋了。

曹行仍舊斜睨著,面無表情。

當日曹琦說,曹家的氣數盡了,原是如此。

“邢大哥!”

正想著,南邊院子裡跑出來幾個侍衛,臉色凝重的回答道:“邢大哥出事了!南院沒人!兄弟幾個都翻了個遍,四處都沒有曹琦的影子!”

曹行這才猛然回頭。

忽而哈哈大笑,那笑聲撕心裂肺,笑的眼淚都出來了,眾人紛紛不解的看向這人,不知他為何發笑。

刑哲見狀,上前一把拽住曹行的領子,逼問著說道:“你知道曹琦現在在哪兒是不是!趕緊告訴我!”

曹行不理,仍舊笑個不停,那笑聲尖利,聽的人渾身發麻。

刑哲被這不將自己放在眼裡的態度給激怒,伸手一拳打在曹行的下巴上,那人咬了舌頭,立刻吐出血來,踉蹌兩步,卻還沒跌倒。

“你長姐曹琦,現在在哪兒?”

刑哲將他拽回來,一字一頓的問道。

曹行啐了口血,說道:“連你們都抓不到的人,我們又如何得知。”嘿嘿的又是一笑,淡淡道,“我的這位長姐最是厲害,你們難道不知道嗎?這大廈將傾之際,她如何會在這裡坐困愁城,只怕這時候早就不在靖安城,或許都不在大趙國了,哈哈哈哈——”

“該死。”

刑哲鬆開手,叫他們將這幾個人全都綁走,隨後道:“我去回聖人的話,你們現在趕緊派人去找,各個碼頭,封鎖城門,務必要抓住曹琦!”

“是!”

“你們如何抓得住她。”

曹燮忽然道。

刑哲回頭,死死的看著那人,靜等著他繼續說。

曹燮在一息之間像是老了十幾歲,頭髮的髮根也都白了,低下頭去,自嘲著笑道:“曹琦若想做的事情,誰也阻止不了,她若是想逃,你們誰也抓不住她的,只怕早已經改名換姓,過自己的命去了。”

刑哲冷笑道:“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曹燮輕蔑的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