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來正準備往出走,身後有人叫住了他,回頭看去的瞬間,他的腦海裡出現了很多可能,可是還是沒想到,居然是張炳文。

“郎君慢走。”

張炳文拱手笑道:“您是要回遙監殿,還是回將軍府啊。”

這人怎麼突然跑來和自己諂媚了?

韓來有些想不通。

但總歸不是看著聖人最近重新看重川王生前的舊臣,又跑來拍馬屁的,畢竟這樣做的話,他不會接受,曹家更不能容。

“遙監殿那邊沒什麼事,楊廣信他們都能處理好。”韓來象徵性的回了一句,他不太想和這人多言。

張炳文在他的眼裡,就是一個趨炎附勢的三季人。

是曹家的狗。

人都說對牛彈琴,他這是對狗彈琴,還不知道這條狗會不會突然發狂的咬他一口。

“那看來是要回將軍府了。”

雖說韓來不理,但架不住張炳文像是狗皮膏藥一般,跟在他身邊蒼蠅似的亂嗡嗡:“不知道宋女史的傷勢怎麼樣了?”

韓來瞥眼,他要比張炳文高一些,這個角度看著這人的鬍子,像是誰把雞毛撣子放在張炳文嘴唇上一樣。

“好的差不多了,已經可以正常活動了。”韓來道。

“那就好那就好,微臣可是擔心了好久啊。”張炳文語氣悠哉的說道,“女史好歹是郎君心尖兒上的人,受了傷可怎麼是好。”

這話本身沒錯,但張炳文說的這麼直白,由來讓人厭煩。

“宋端是父親生前留給我的下屬,更別說她在我身邊任勞任怨的侍奉了整整九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擔心也是應該的。”

韓來壓著煩躁說道。

張炳文瞧著韓來那不耐煩的眉眼,也不打算繼續找沒趣兒,便又說了幾句好話,目送著那人離開了。

“哼。”

不遠處,有一道冷笑張炳文看去,是施邵文。

那人斜睨著他,負手走開。

張炳文冷眼,露出一個不甘心的笑來。

——

“姑娘,公子回來了。”

懷閣外,素問從外面進來,笑著說道:“廚房那邊準備了點心,都叫小篆端走了,姑娘不過去書房那邊瞧瞧嗎?”

宋端正靠在軟榻上看書,聞言也沒抬頭,說道:“點心是給公子準備的,我過去瞧什麼,難道還懷疑後廚的手藝嗎?”

“咱們府裡後廚的手藝自然是沒的說。”素問道,“這做點心的嬤嬤是特地從外地一個大酒樓裡挖來的,脾氣古怪的很,誰要是說她做的東西不好使,直接就指著鼻子罵人呢。”

宋端輕輕失笑。

“你們主僕兩人說什麼悄悄話呢。”

正說著,韓來從屋外走了進來,素問連忙問安,看了一眼軟榻上沒起來的宋端,偷笑著出去了,還順手關了門。

待門關上,宋端才放下手中的書,拄著下巴說道:“公子回來啦。”

“怎麼不給你家公子行禮啊?”韓來含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