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篆淡笑道:“這是府上的規矩,先生。”

“什麼狗屁規矩,我又不是手斷了。”

青鳳指桑罵槐後,索性奪過小篆手裡面的筷子,自顧自的吃了起來。

韓來瞧著他那竹筷子在每個盤子裡面夾來夾去的。攥拳在自己的胸口處錘了一錘,佈菜就是為了吃不別人的口水,青鳳倒好……

“罷了。”

韓來直接起身:“我去遙監殿用。”

青鳳頭也不抬,回以不屑的笑聲。

宋端見勢,叫住韓來說道:“公子,我今天不能在遙監殿了。”

韓來瞥眼,心裡暗覺不對。

果然又是張子奇。

“不許去。”

韓來拒絕道。

“你說了算?”青鳳轉頭,“她都要回太丘了,哪裡還有被你攥在手裡的道理。”又對宋端道,“端午,你去,有什麼事情師父給你擔著。”

“你……”

韓來咬牙切齒:“你知不知道她要去見誰?”

“當然知道。”

青鳳言簡意賅:“一個男人。”

“你們……”韓來用手指了指他倆,“不可理喻。”

說完,震袖離開。

宋端咬了咬嘴唇,對著青鳳聳了一下肩膀。

上閣裡,杜薄用一種驚恐的眼神盯著韓來。

那人正用朝食,沒空理他。

杜薄打量著,在遙監殿十幾年,還是頭一次見到韓來在這裡用朝食,平時都是在府上用過來的,今天這是怎麼了?

忽然想起來。

“聽說宋女史的師父青鳳先生來了?”

杜薄哪壺不開提哪壺。

韓來咀嚼的動作一頓,杜薄心說真被自己說到點子上了,旋即幸災樂禍的笑了笑,說道:“怎麼?看到那個老潑婦,你連早膳也吃不下了?”

韓來氣不順,順手放下筷子。

“你也是的。”杜薄語重心長的說道,“說不過就讓著唄。”

“我才不屑與其相爭。”

韓來拿起手帕擦了擦嘴,吩咐人將面前的碗碟撤了,用清茶漱口後又細細的呷了一口奉來的葷茶,這才說道:“家裡怎麼樣了?”

韓來這明顯是報復。

杜薄臉色一閃彆扭,還能怎麼樣,平年不見自己,季青雲和孫鴇子那裡更是什麼都問不出,羅衣不肯退讓,他也一樣。

見他不說話,韓來似笑非笑,也是放過了這人。

“無極城那邊還沒訊息嗎?”他問。

杜薄合上摺扇,就坡下驢道:“還沒有,摸不清秦凱要如何,齊國的亂兵已經平定了這麼久了,遲遲不肯回京覆命,聖人那邊很是警惕。”

“除了元白手裡的太行軍,就是秦凱手裡的北邙軍了。”韓來道,“況且元白只是掛名,秦凱手裡可是實權,現在無極城那邊很是擁戴他,怕是隆延那邊也是隻知秦凱不知聖人了,怪道聖人心焦。”

“難道這秦凱也生了不臣之心?”杜薄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