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道厲喝響起,院中瞬間一片死寂,只瞧著刑哲踏地而起,身形猶如一道拔起的山巒般,而宋綽踮腳在他的肩頭,輕燕般落在牆上,看著來人:“什麼人敢私闖!”

正說著,刑哲再次先行一步,猛地衝撞過去,那人終於回頭,是個面色冷極的少年,他雙臂護在身前,抗住刑哲的一記鞭腿,連連向後。

這院牆很窄,少年的輕功倒是好得很,他看了一眼院中的幾人,素問早已擋在川王身前,而原地只有曹琦一個人,神色微動,縱身直衝過去!

“姑娘小心!”

宋端也躍身而下,相較於刑哲的重拳重腿,她便靈活許多,眨眼間追上少年,伸手一把拽住他的衣衫,誰知少年咻然回身,橫掃過來的掌心竟然一閃銀光!

短刃!

瞧著空中被切斷的鬢髮,宋端眼神微凜,這少年居然動了殺心!

“休得放肆!”

刑哲怒起,一腳踢開少年的胳膊,五指張開,直接抓住少年的脖子,後者雙手攥住刑哲的手腕被逼的連連後退,本身蒼白的臉色有些憋紅,額角的青筋也鼓了起來。

兩人急退至曹琦身側,那人大紅衣袂拂過,同樣攥住刑哲的小臂,淡笑道:“還請刑副首領和宋女史網開一面,這畜生不知規矩,驚擾了各位。”

刑哲不解,劍眉倒豎:“曹姑娘何意?”

曹琦眉眼飛揚,含著輕柔的笑:“二位見諒,這是我帶來的人。”

刑哲見勢,小心翼翼的鬆開少年的脖子,那人憋氣太久,直接跪倒在地,捂著脖子大口大口的喘息著,只是宋端看著他撐地的手攥成拳,似乎很是不甘心。

“曹姑娘。”宋端面色肅重,略有不快,“這裡並非民宅,而是官府,杜大夫在朝上好歹也是有頭有臉的人,您帶著他當然可以,只是這樣在府中肆意翻牆走瓦,也實在是不合規矩。”

素問跑過來,憂心忡忡的看著宋端的臉,頭髮切去一縷兒,倒是沒傷到它處。

真是過分,她氣怒的看著那少年,他已經站起身了,而對於剛才對宋端下死手的舉動,並沒有解釋一句,就那樣站在曹琦身側,如石頭一般。

曹琦察覺,瞥眼那少年,語氣驟然如早春降入凜冬:“錦安,跪下!”

名叫錦安的少年毫不猶豫,撲通跪地。

曹琦微揚下巴,命令道:“給二位磕頭賠罪。”

錦安也以頭搶地,三個下去,額角血流如注。

宋端皺眉,曹琦這是做給誰看,便說罷了,回頭看刑哲,那人也道:“這是杜大夫的宅子,要磕也不該磕給我們。”

曹琦反問,語氣挑釁:“那依首領的意思,是要錦安去給羅夫人磕頭了?”

這女人果然難纏。

宋端道:“罷了,好在今日只有我們幾個在場,並無旁人知曉,此事便就此為止,還望曹姑娘日後好好管教一下這孩子,免得日後再失了禮數。”

刑哲也道了一句:“若是方才川王殿下和公主在場,這便是行刺,休說這個錦安和姑娘你,就是整個曹家怕是也免不了一罪!”

曹琦坦然頷首,微微抬眼,有些漫不經心。

宋端不願耽擱時間,和刑哲素問去了南院假山那邊,韓來身邊沒有人她不放心。

而曹琦瞥了一眼地上跪著的錦安,臉色終於垂了下來,說道:“大錯,罰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