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看著王少躍只是一次又一次地抬手然後落下,但是每一次王少躍手落下的速度都會比上一次慢上很多,而直到最後一次,王少躍的手懸在半空中,久久沒有落下,他的手開始在空中寫著什麼東西,而且是越寫越快的那種,手速逐漸快到模糊,甚至於他的頭髮都被自己手掌揮動引起的風吹起。

過了一會,王少躍深吸一口氣,然後重重地落下了自己的胳膊,他揉了揉自己有些發酸的手臂,有些疲憊,但是眼睛卻是明亮的。

王少躍已經有了一個好的對付這些東西的決策了,雖然還有些不足的地方,但是也只需要錢俊出一下手就可以了。只要能夠解決的不足和麻煩,就不能夠算得上是真正的不足和麻煩。

王少躍坐回到椅子上,開始寫東西,他寫的很快,因為剛才就已經構思好了這些東西,現在只要寫下來,就應該沒有什麼太多的問題了。

王少躍吹乾筆墨,把紙放回那本書裡,這些東西很著急,所以王少躍決定出去一趟。王少躍屏住自己的呼吸,然後放開自己的五感,讓自己去感受周遭的事情,過了一會,王少躍緩緩睜開眼,然後熟練地開啟書房一側的窗戶,從窗戶翻了出去,他已經不止一次從這裡出去了,所以也就沒什麼舒服不舒服的感覺了。

王少躍飛快地翻出自家的院子,他今天決定嘗試一下怎麼用二品武夫的手段跑出去。雖然他前些日子受了一些傷,但是以他的體魄想要恢復其實也是很快的。

只是孔靜怡那邊要麻煩一點,孔靜怡雖然沒有問他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但是王少躍還是說了一些,也就是有關那個徐錦的事雖然王少躍沒說那個徐錦是誰,還有是誰殺的。但是王少躍知道,孔靜怡也是明白的。雖然他不想那麼去猜測孔靜怡,但是他也不得不去想,孔靜怡這個人其實還是有些特殊之處。

王少躍見過孔家主母,憑藉他的閱人經歷,他還是能夠看出來這個女人絕對要比孔靜怡口中的那樣還差上一點的。但是孔靜怡能夠在孔家僅是被關禁閉關了幾年,也足以看得出來孔靜怡是有一些本事的。

要知道孔克玄雖然能夠保護她,但是即使孔克玄是個九品的主簿,也是要去衙門那邊的。所以在孔克玄不在家的時候,孔靜怡很安全就是她一個人的本事了。當然王少躍那個有些憨憨的小舅子,也就是孔克玄唯一的兒子,也會幫助一些。

孔靜怡雖然在王少躍面前一直都是那樣的模樣,看起來可可愛愛,但是王少躍知道,那是因為他在孔靜怡身邊。

如果他沒有在孔靜怡身邊的話,孔靜怡雖然會過得比現在差,但是依舊能夠活得下去。不要說活著是不一件多麼了不起的事,活著一直都是一件了不起的事,只要人還活在這世上,就是最了不起的人。

只有那種身臨絕境的人,才知道活著是有多

(本章未完,請翻頁)

麼不容易的。活著其實從來都是一種最大的享受,所以既然已經在享受人生了,那麼就沒什麼抱怨的了。或許會苦一點,或許會累一點,或許會卑微一點,但是終究不還是活著嗎。

夫微草屈於足下,然亦有折而不死之志;花木生於危石之間,亦有向陽而生之心。人既以生於天地之間,當有不屈之心,古有盤古開天,大禹治水,愚公移山,精衛填海。此為不服天地之命,欲活於天下而已。故已為人矣,雖不必如先聖人逆天而行之改名,但是當有堅韌不拔之志,有開天地造化之心。

王少躍覺得孔靜怡很可憐,不僅僅是因為他覺得孔靜怡可憐。還因為他懂得那種在夾縫之中苦苦生存的感覺,那不是什麼將要死亡或者將不久於人世的感覺。而是艱難,就像是冬日大雪,有有衣有住有暖,但是沒有吃食。或許依舊活著,但是那種活著也是在苦苦掙扎而已。

這也是王少躍在家覺得孔靜怡可憐的時候,還會佩服她的原因了,或許孔靜怡這些年來過得不好,但是她沒有放棄,她等到了他來。哪怕他王少躍最不到那種讓她像是皇家中公主能夠過上的生活,但是他王少躍保證他覺得不會讓孔靜怡吃苦。他知道那種吃苦時的滋味。

至於王少躍為什麼這麼做,王少躍自己也說不清楚,除了故人與性格,恐怕還多了一份心疼。在他的眼裡孔靜怡永遠是全世界最好的那個人。

王少躍雖然知道事情有些緊急,但是不妨礙他去燕卿恆那裡一次,他和燕卿恆說了兩句沒什麼大用的廢話。然後把那本白氏文集放回了原處,然後隨便拿了一本書,用那本書夾住紙條,又急匆匆地趕到了南城。

王少躍到了南城一家的客棧,他沒有從前面進入,而是選擇了翻窗戶。屋裡那人聽到窗戶的聲音,都把劍拔了出來,但是卻聽見王少躍說道:“是我,你主子。就算不是的話,你拔劍也沒用,我是二品武夫。”

那人其實聽到王少躍的聲音就已經把劍收了起來,但是王少躍還是說了那番話,不是屋子暗不暗的問題。雖然屋子裡沒什麼燈光,但是這並不妨礙王少躍看得到這些東西,作為一個二品武夫他如果連這些東西都看不出來的話,他這個二品是有夠廢物的了。

那是一個女子,聲音聽起來在慵懶中還帶著一絲的嫵媚,就像是渾然天成的媚意一樣。她說道:“原來是主人啊。我還以為是哪個登徒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