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大戰(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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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譙雨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場大戰的開啟,就像是某年夏天的某一日,長風正好,風吹過林間,日撒在大地,林間樹影斑駁,斑駁樹影陸離,在風動時,林影也跟隨吹過林間的風一起動。
但是就在這樣一副美好的景象下,驟雨忽來,樹搖搖四散墜葉,天色昏暗林間幽幽,風也如悽婉音。本來是一副人間景色最好,卻只是曇花一現時。
而此刻的許譙雨就是當年走在林間看著風景正好的那個人,卻不料人間突然降大雨。人在雨中飄搖。
噹一聲尖叫聲響起,一顆人頭落地,接下來便是刀劍出鞘的聲音,刀與劍出鞘,弓與弩上弦。一上來就是劍拔弩張的壓迫感。
許譙雨握緊手中那把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走出密室。在門口的老人,正在等她。
許譙雨知道這個老人看起來很衰弱,就像是一顆搖曳的燭火,在風中各自搖搖欲墜。
但是他絕對不像是他所表現出來的那樣,一個幾十年前就能夠從盧陽郡打出來的人,絕對不會是什麼等閒之輩。
許譙雨看著老人說道:“您準備好了嗎?”老人顛了顛手裡的長刀,說道:“除了這把刀有一點輕之外,別的地方都很不錯。但是這並不妨礙我出刀更快更狠。我雖然老了,但是廉頗老矣尚能飯。我雖老矣,猶可出刀強勁。”
許譙雨說道:“那您要和我比一下誰殺人更多嗎?”
老人摸了摸刀,只是有些惆悵,但是卻沒有拒絕,他說道:“自然可以,且與君同戰不休。今日刀劍可斷,人不可退。”
許譙雨明白老人口中的那個“君”字的含量有多麼重,但是老人雖然仍有興致,卻能夠看出來已經有些悲涼的氣味。
只是即使是悲涼,他依舊說出了戰不休這句話,許譙雨覺得一個年逾古稀的老人,由且能喊出這句話,她這個尚且年輕的人怎麼能不喊出這些話。
只是她忘了自己是個女兒身,但是如果被她知道有人想她是個女兒身,她一定會嗤之以鼻的。她記得一句詞寫的不錯,是“苦將儂強派作蛾眉,殊未屑!身不得,男兒列。心卻比,男兒烈”一句,還有下一句如果能等到回來時再念會更好。
許譙雨和老人並肩而出,糧店外面,靖天司的諜子們已經開始聚集在一起,而在遠處,就是來自雅兒魯部的那些輕壯,而且還有些離成年還有很長時間的孩子也來了。
許譙雨身上沒有半點頹廢的氣勢,她的身上反而是一種慷慨激昂的氣勢,這氣勢很足,就像是當年易水訣別時,那首曲子所奏出的慷慨羽聲。許譙雨不想此刻見到悲傷,既然已是赴死而去,便要一往無前,不要讓悲傷動搖自己的決心,讓自己出刀更慢。死也要死一個驚天地泣鬼神出來。
她知道所謂九死一生,其實就是必死之局。只不過她一直都在用這種言語在欺騙所有人,甚至於連她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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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都已經相信這些事情了。
她拔出那把已經很多年沒有拔出的劍,把劍鞘輕輕地放在一邊,按照常理,到了這種時候她應該不會在意這些東西。
她很愛這個劍鞘,因為這是秦南親手做的,她知道這種時候在意這些事情有些不太好。但是既然已經到了這種時候,就更加沒有在意這些感受的必要了。
她從來都是一個做事規矩的人,而且是那種在要求自己上面特別嚴格的人,不然她也不會那樣欺騙自己。她規矩了那麼多年,這一次她終究是不想規矩了,她想要隨性一點。
然後她身旁的老人就聽見一直都是非常規矩的那個,真正意義上的東北落子者。大聲喊道:“草原的那群狼崽子們,你的祖宗們來了。”
就這一句話,別說草原聯盟那邊的人怎麼想,靖天司這邊的人自己先不知所措了。在大部分靖天司的人眼裡,他們的頭兒一直都是那種特別颯颯的人。雖然說不上是那種大家閨秀,但是也絕對可以說得上是在威嚴中還透露著自己的柔情。
只是現在的許譙雨卻像是山上的土匪頭子,在下山的時候大喊自己來搶劫一樣。
尤其是在許譙雨身邊的那個老人,被許譙雨這一句話給弄得一口氣沒吐出來,差點被憋出內傷來。
老人記得自己沒記錯的話,這個丫頭已經有了一個月的身孕,這麼野的話,就不怕自己的孩子會變成這樣嗎?
只是雙方沒有時間想這麼多,戰鬥不是可以提前預判的,是在一瞬之間突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