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臨的問名多是在納采之後,而不是與納采在同一天,在等待的這段時間裡,王少躍除了讀書之外,就是在研究區有關靖天司的事宜,期間他還找到空閒去了一趟聚悅德,去地廳裡看了看。

這些日子裡,他得知了許多之前不知道的事,譬如靖天司在長安城中的勢力其實是最大的,其他地方受到的影響要比長安城的受到的影響重的多。

而且靖天司在長安城還有幾處隱蔽的出口,這些地方雖然與地廳那邊不全部相通,但是卻透過各種密道相連,所以地廳所謂的安全,只是因為這裡有很多高手守著而已。

王少躍還知道了一些靖天司隱藏成員的名單,靖天司除了在其他國家入侵了諜子之外,還在大臨朝堂中放置了一些暗子,王少躍不知道這是沈均、先帝、高泓安三人中哪一人的手筆,但是他知道,這絕對會是一記不小的暗手。

蔣韓氏就來到了王少躍的家中,和王少躍商討八字的問題,在大臨人們對八字看得其實很輕,但是一對夫妻的八字合不合適,其實在很大程度上決定了它們的婚姻會不會被人在暗地裡詬病,而王少躍又有特殊的要求,所以蔣韓氏不得不來這裡和王少躍商討一些情況。

看見一臉風輕雲淡的王少躍,蔣韓氏發現眼前的少年的氣色照前幾日看起來好上很多,而且臉頰上的肉也多了起來,雖然讓人看起來還是精瘦的樣子,但比之前的樣子要好多了。

蔣韓氏說道:“公子,那位姑娘的八字我問到了,是很普通的八字,不知道你想讓你二人的八字合完後是一種什麼情況?”

王少躍想了想,隨後說道:“我希望是上上。”

蔣韓氏皺了一下眉頭,說道:“可能會有些複雜。”

王少躍說:“我相信你能夠做到的,這件事就交給你了。還有別的事嗎?”

蔣韓氏說:“公子所說的,我會努力去做的。只是這邊需要公子準備一封聘書的。問名之事結束後就差不多該是納吉,納吉後的納徵是需要聘書和禮書的。我們不方便寫,公子可以自己動手,也可以去找位老舉人。”

王少躍早已經準備好了有關聘書和禮書的事宜,甚至於他連婚書都已經準備好了,隨後他找來了一張大紅紙,上面用墨寫到:兩姓聯姻,一堂締約,良緣永結,匹配同稱。看次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囈綿綿,爾昌爾熾。謹以白頭之約,書向鴻箋,好將紅葉之盟,載明鴛譜。此證。

至於禮書就顯得有些簡單,多半是些數字和禮品,蔣韓氏和王少躍說好過些日子會來取這些東西,到時候希望王少躍能找到一位長輩來和她去進行納徵。

王少躍已經和沈均說好,到時候沈均來了就可以了。

蔣韓氏佯裝不知道孔靜怡的八字,到孔家和孔家媒人互換了雙方的八字,本來這事應該由蔣韓氏找的那媒婆來,結果生了一些變故,只能夠由蔣韓氏親自上場,在問完名後,蔣韓氏又挑了個好日子去了趟神廟,然後拿著偽造後的占卜書,決定去孔家下聘書。

納徵要稍微複雜一些,可是沈均已經把能準備的事物都準備了一遍,甚至連四個全福女子都是他找來的。

蔣韓氏帶著易容好的沈均和四個女子,帶著禮品去了孔府,沈均準備的禮品有:禮餅一擔,髮菜、鮑魚、蠔豉、元貝、冬菇、蝦米、魷魚、海參、魚翅和魚肚等。 三牲雞(兩對)、豬肉一片相連開二,大鯪魚,酒, 品枝幹,核桃幹,連殼花生,茶葉、芝麻。

還有婚約帖盒:內有蓮子、百合、青縷、扁柏、芝麻、紅豆、綠豆、紅棗、核桃幹、龍眼乾,還有紅豆繩、聘金(十六兩)、飾金(金手鐲與金簪子金耳飾)、龍鳳燭和一幅對聯。

這些禮品只能說是比普通人家好上一些與真正的大富大貴的人家比起來,簡直微不足道。

而孔家的回禮則更顯得中規中矩,是普通的茶葉、生果、蓮藕、芋頭和石榴、賀維巾 長褲(意即長命富貴 )鞋(一對):(意即同偕到老)。還有扁柏、姜、茶煎堆、鬆糕以及回聘金(九兩)。

當納徵結束後,王少躍知道離大婚的日子就不遠了,根據大臨的慣例,一般都是在納徵後的一個月內完婚,用不了幾天就是請期了。

想到這些的王少躍有點緊張,他也不知道接下的事情該怎麼做,畢竟這種事情他還是第一次,也幸好有劉溫和沈均在一旁幫忙和指導,他才能明白接下來他能夠做些什麼事。

王少躍找人做好了婚服,讓蔣韓氏把孔靜怡的婚服給她送過去,大臨本來沒有這樣的風俗,卻被王少躍以南唐的風俗所推脫過去。

孔李氏也沒有辦法,只好看著孔靜怡穿上王少躍準備的婚服,因為當時問名時問道過這些,所以孔靜怡穿的很合身。

她的臉上依舊掛著那副平靜的模樣,彷彿快結婚的人不是她,而是一個與她不相干的人。十一月三日,王少躍向孔家請期,婚期定在了十一月二十日,是一個黃道吉日。

孔家自然很快就同意了這件事,所有人都在等著那一天的到來,王少躍依舊是在家中和聚悅德之間來回,偶爾回去一次書鋪,他和燕卿恆說了自己大婚的事。

只不過他沒有邀請燕卿恆參加,同樣的,他也沒有邀請陳掌櫃參加。

當婚期逐漸接近,孔靜怡的身形越發消瘦起來,也多虧王少躍準備的婚衣料子硬一些,不然她穿上會顯得有些彆扭。

十一月二十日那天,王少躍帶著婚書,騎著借來的馬去往孔家。他穿著一身大紅色的婚衣,臉上浮現著微笑,他看起來興致很高,但是笑容卻總讓人覺得有些怪異。

一切進行地都很順利,進洞房之前的一切事宜都井然有序,像是提前寫好的話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