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豔紅痛苦地迭起了眉,頭疼得像要裂開似的。

耳畔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豔紅,我答應你,讓你走。”

是他嗎?

肖豔紅迫切想知道,濃密漆黑的睫毛閃動了幾下,睜開了眼。

一張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臉映入她的眼中。

臉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稜有角的臉完美得無可挑剔。

真的是他,她的前夫梁文君。

對於這男人,肖豔紅滿是內疚愧悔。

她供男友上學,為他付出三年的青春,結果,男友一畢業馬上娶了別的女人,還把她推向風尖浪口,害她差點被趕出村。

是梁文君,一直在幫她,甚至不顧一切反對娶她。

她卻不識好歹,聽信的閨蜜的話,在新婚之日以死相逼給梁文君難看,給梁家難看,想要報復負心漢男友梁文興,最後害人害己。

“豔紅,你醒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梁文君關心的問,內心非常矛盾,痛苦的絞縊著他。

今天是他們大婚,兩個小時前賓客散席後,肖豔紅突然悔婚逃走。

被發現後撞牆抗婚,好在及時救下,只受了點皮外傷。

梁家曾受到肖老爺子的恩惠,定下婚約,肖豔紅喜歡梁文君堂哥梁文興。

兩人在一起四年,肖豔紅甚至把讀師範的名額讓給了梁文興。

梁文興一畢業,為了前程拋棄了肖豔紅,娶了別的女人。

梁家怕落人口實,梁奶奶命令還未結婚的梁文君娶肖豔紅。

肖豔紅同意卻在新婚之日悔婚。

梁文君臉上現出一陣痛苦的痙攣,無力絕望的目光看著在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的媳婦。

想起她今天寧願被趕出村甚至以死相逼都不願意嫁給他,想起父母受到村民和親戚的冷嘲熱諷。

梁文君比任何時候都痛苦十倍百倍,也做了決定。

“你不願嫁給我,不強求,讓你走!”

男人寒著臉,聲音卻很溫柔。

肖豔紅沒注意,她在想怎麼會看到梁文君?

她明明在救一個突然衝到公路中央抱小狗的孩子而被撞車了。

肖豔紅滿腹疑團。

房間昏黃的燈光讓她立即發現不對勁,目光迅速看著四周。

小得只夠放一張床和一把凳子的土房間,硬加進來的木製洗臉架上貼著大紅的喜字,旁邊還掛著橄欖綠包。

跟她當年結婚房間的擺設一模一樣。

怎麼回事?

肖豔紅的目光再次移看向男人,上下打量,最後盯著他嶄新的衣服上彆著寫新郎兩字的胸花。

她瞬間心潮澎湃,激動地張了張口卻一時塞語。

她很想問他們是不是在陰曹地府,想起自己做那麼多對不起梁文君的事,此時問這樣的話不誤會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