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知秋說:“出門在外,回去時,再怎麼也該帶幾件東西吧,空手回去多不好,這樣別人看了還以為在外面混得不好,是回家避難去了。”

“你記得去年的新聞嗎,有人為了衣錦還鄉,租了一輛蘭博基尼,結果因為底盤太低,被凹凸不平的縣道給頂壞了......”

範安愣了愣,說道:“我和你不一樣,我沒那麼複雜的人際關係,也不用靠禮尚往來去維持,在加上我家的幾人都用不上這些玩意兒......”

......

兩人隨意交談著,被大槐樹常年遮蔽陽光的老街,靜謐,死寂,陰森森。

如今已是深秋,寒意凌然,再加上槐樹屬陰,早上喜歡出門活動的老人也歇了,老骨頭不經凍,只得蜷縮在被窩。

“噠,噠,噠......”

沉重的腳步聲響起在老舊的水泥路上,前方的十字路口已映入眼簾。

隱隱有歡聲笑語傳來。

兩人頓時一怔,一人沉默冷對,只是眼神柔和了些,一人笑得齜牙咧嘴。

不約而同,兩人輕腳輕手的加快腳步,無聲接近,擔心打亂了小傢伙們的嬉鬧。

......

十字路口,天空瓦藍的一色,白雲中一隻鮮豔有如烈火的風箏飄著兩條長尾高飛。

葉知秋和範安齊齊一怔,在老街,有閒情雅緻放風箏的,除了那幾個小傢伙外,再無他人。

“嗨,嗨,小黑你笨不笨啊!不要用蠻力啊,蠻力拉它就栽下來了!”

狐小月渾身雪白,搖晃著身子,蹲坐在起伏的槐樹枝上,像個雪糰子一樣。

她正鼓著眼,瞪著葉知秋家的小黑貓奶聲奶氣的喊著,眼睛豎著,似乎有些生氣的樣子。

小花精範小心側坐在狐小月的頭上,小手飛快的鼓著掌,喊著:“加油,衣衣加油。”

只不過她實在太小了,哪怕小手拍紅,也沒發出什麼響聲。

前方十字街口側面的大路上,小黑貓和骷髏小女童努力地拉扯著,可是那隻巨大的風箏不好操控。

高空裡一點小小的風向變化,都能扯得它顫顫的要裁倒下來。

骷髏小女童和小黑貓依舊穿著親子恐龍睡衣。

骷髏小女童柔柔弱弱的,吃力的牽著風箏線,小步小步的跑著,努力想要讓其在風中保持平穩。

這番操作雖不輕鬆,但小傢伙面具下的眼窩中隱隱有雀躍的芒爍,顯出她心情很好。

見骷髏小女童有些吃力,小黑貓在一旁急的團團轉,時不時去給骷髏小女童搭把手,用貓爪子去扒拉一下風箏線。

只不過,每次它出手,蹲坐在樹上的狐小月都會去嘲諷一下。

對此,小黑貓只能還以鄙夷的小眼神。

吵架是不可能吵的。

畢竟不會說人話,與那隻臭狐狸鬥嘴,純粹就是自討沒趣。

至於打架......

老街這麼多人,打也打不起來,它空有一身蠻力無處發揮。

畢竟那臭狐狸多嘴多舌,說不定會告家長。

對於花店那個穿嫁衣的魑魅,以及花店旁邊那個把人變成寵物養著的魑魅,小黑貓都是很畏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