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麻煩,早就說要把這些小東西轉移到一處,偏偏說目標太大,要分散開......”

“這裡今天怎麼冷的有些過分了!”

陰翳中年人嘟囔著,摸了摸手臂,打了個寒噤,推著堆滿屍體的推車離開,但他看不見的是,在推車上,還盤坐著一尊黑氣環繞的無頭身影。

火葬場外。

舒捲的烏雲遮住月亮。

範安的頭顱和飄飛而來的知畫碰頭了。

剛剛,範安往地下室去的時候,忽然發現有一股不弱的氣息在逼近。

為避免錯失大魚,他便來了個名副其實的分頭行動,身軀去地下室,頭顱飛去外面。

結果......

正好撞上如氣球般飛來的知畫。

知畫突兀地見到一顆人頭飛來,被嚇了一大跳,條件反射般就要動手,最後瞧見範安的面貌後,才堪堪停手。

知畫一臉狐疑:“範先生還練過飛頭降?”

此刻的她,像一個從二次元鑽出的紙片人。

“飛頭降是我這樣的嗎?”範安隨口一問,他模仿的是前幾個月宋家那小子。

“不是!”知畫收回目光:“飛頭降很噁心的,還帶腸子和內臟。”

言歸正傳,範安明知故問:“那小鬼最後指向的目的地也是火葬場?”

聞言,知畫薄如紙張的身軀,好似充氣一般,漸漸豐盈起來,片刻就變得如常人一樣。

她抖了抖紙燈籠。

一堆惡臭無比的黑色齏粉籟籟落下。

“幕後之人應該知道了我在根據小鬼搜尋他的位置,所以斷臂求生。”

知畫抿了抿嘴:“你在這裡找到了什麼線索嗎?”

“有一點線索!”

範安應聲道,但對自己一把火燒掉小鬼本體之事,閉口不談。

知畫眼睛一亮:“如何?”

範安將地下室的情況,大致給知畫講了一遍。

聽完,知畫撇嘴冷笑:“從那小鬼來看,這人應該只是一個小蝦米,大魚還在後面。”

“那些屍體的用途想必不簡單,他想轉移,我們正好跟著順藤摸瓜,放長線釣大魚......”

知畫頭頭是道的分析著,猜測幕後之人對這批孩童屍體很重視,必然不會放棄什麼的......

範安一臉淡漠,沒有多言,時不時應和兩句,配合著知畫裝逼。

人與人交流之間,實沒那麼難,也許一兩句應和,幾個肯定,就能讓一切往好的地方引導。

葉知秋說知畫是中二高生,倒也沒說錯。

知畫雖看起來戾氣十足,成熟冷漠,但卻很愛裝逼,或者說......她想營造一個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一切皆在掌控之中的大人物形象。

但她的閱歷卻還不足以撐起這個形象。

所以時不時就會用力過猛,從一條冷漠的孤狼,變成哈氣滿滿的二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