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綽頓了頓說道:“整個東海就他一尊地祇,來歷非常古老,我記事起他便存在......”

談話間,兩人邁入鬼市。

鬼市內的街道樣式很詭異......

左邊林立著類似古裝劇中的古代中式建築,而右邊則林立著現代建築。

瞧著模樣,應該是東海老城區的樣式,大部分樓層不高過八樓。

此時已是深夜,圓月掛在中天。

長街的古代建築一側,都懸掛著白燈籠,燈光和著月光勉強算得上通明。

右邊現代建築的一側,則有路燈照耀,昏黃的燈光映著迷霧,顯得很迷朦,不太真實。

而長街上更是人潮湧動。

左邊行人身上衣著服飾,不是寬衣博袖,就是麻衣短打。就連街邊小販叫賣的貨物,也是些釵子、糖葫蘆之類......

而右側行人則衣著風靡上個世紀的喇叭褲,中山裝......

兩者相交匯,竟給範安一種時空錯亂之感,不倫不類。

街面上繚繞著些淺薄的霧氣,雖然燈光還算明亮,但離得遠些,便就有些隱隱綽綽了。

所以,行人就彷彿從虛無中走來,又從新走入虛無。

“這裡倒是稀奇。”

他看向周遭景象。

左側,一個衣著古樸的老頭,扛著稻草杆子在街邊吆喝,發出幽幽聲音:

“賣糖葫蘆了!”

右側,有一個身穿著連衣裙的小姑娘,提著一籃子的玫瑰花,幽幽道:

“今日新摘的玫瑰花!”

迎面走來一堆鬼鴛鴦。

男鬼找連衣裙小姑娘買了一朵玫瑰,要送給身旁的女鬼。

範安眼中熾光一閃,定睛望去。

就見......

身穿連衣裙的小姑娘笑吟吟地從籃子取出一個死人手,遞給那一個面目蒼白的女子。

“您的花,收好。”

另一邊,老頭的糖葫蘆也開張了。

“糖葫蘆,拿好了。”

老頭從稻草棒子上,取下一根竹籤,上面串著的不是糖球,而是一顆顆紅通通的眼珠子。

他蹲下身,把這串眼珠子遞給一個渾身浮腫冒水的孩童兒。

這孩童兒接過那串眼珠,便張大了嘴巴。

然後......那嘴巴越張越大,嘴角似乎快裂到了耳根。

巨嘴擠壓臉龐,將他自己的一顆眼珠都被擠了出來。

他卻滿不在乎地接住眼珠,連著眼珠串一同塞進了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