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幾日又過,孟林在百草閣面壁之期已滿。

出得煉丹房,孟林來到百草閣涼亭之下,向著正徜徉飲酒的黃真望拱手行禮:“感謝師尊為我護法!弟子銘感五內,永生難忘。我將來一定……”

“快打住!道爺還想多活些年。”黃真望指風從孟林頭邊劃過,發狠威脅,攔下話語:“說吧,到底什麼事,別在為師這裡賣關子了!”

孟林心驚肉跳地躲過指風擊打,用食指撓了撓太陽穴,訕笑道:“師尊,你的傳音玉劍能否送給弟子?目前我已開啟口竅,還缺乏一個傳音法器!”

黃真望雙眼圓瞪,一口否決:“明知道不可能的事,以後就不要說出來,免傷師徒和氣!”

頓了一頓,又面容慈祥,聲線溫和道:“年輕人,用一次性玉簡傳音就很好,多過過苦日子,將來才會倍加珍惜嘛!要是沒有別的事,我要去修煉了。”

“有,有。弟子降低一個要求。”孟林忙起身攔住黃真望的腳步。

“快說,為師做不到的,可不要勉強我。”黃真望把硃紅酒葫蘆掛在腰間,奪路欲走。

孟林上前追了一步,憂心忡忡道:“弟子想請師尊給掌門師尊用玉劍傳音,告知他,我今日將要去拜會道歉。”

“哦,小事一樁,這個事可以辦。”黃真望聽到孟林的想法,見他沒有提其他無理要求,放下心來。

而後,黃真望取出那柄通體碧綠的小巧玉劍,神念烙印傳音內容,又扭頭疑惑道:“好了。這個事是不是小題大做了?”

“不大做!師尊,這樣辦,掌門師尊會認真考慮你對待此事的態度。嘿嘿。”

孟林見到事情如願辦妥,輕笑幾聲,不等黃真望把傳音玉劍送出,他便已向著掌門洞府奔行而去。

黃真望看到孟林的這個奇怪舉動,納悶了一番後,突然心下了然,朗聲鼓勵道:“好小子,還真有你的,這三個月面壁之功,有效果!”

其後,他見孟林已出了百草閣範圍,才雙指夾著小巧玉劍,輕輕一甩。

玉劍“咻”地一聲破空,向著郭銘昆洞府的方向,慢悠悠地飛去。

再說此刻,在郭銘昆洞府之內,父女兩個正在瞪著眼,互相不服氣。

郭銘昆臉色微黑,氣呼呼道:“都說女大不中留,看來是對的!你這還在為父身邊吶,現在就胳膊肘向外拐了?”

“爹!你在胡說什麼?女兒不讓你去找孟林麻煩,是感覺這事情有些蹊蹺。”郭若溪嘟起嘴,扯著郭銘昆的長袖撒嬌不依。

“你別攔我,我早看透了,這小子跟周法鑫一樣,見錢眼開,修的是金錢大道!他印發《仙門秘錄》就是為了掙靈石,你說不是他乾的,誰信?”

郭銘昆甩開長袖,把郭若溪輕輕拂到身邊的座椅之內,舉步就要外出。

“師尊,在嘛?弟子是孟林啊,我有事稟告!”洞府門外,一道清亮的嗓音傳來。

郭銘昆揮袖開啟洞府大門,喝斥道:“你還有膽過來啊?現在突破鍛體境鼻竅了?”

“稟告師尊,前幾日剛剛突破。弟子已經穩固境界,將來再外出辦差,定然不會像川南難麼狼狽,差點被陳家家主拍死。”孟林絮絮叨叨,搶先擺事實講功勞。

而後,才躬身行禮道:“弟子今日來此,特意向師尊請罪!”

郭銘昆臉上稍微緩和,正欲開口說話,神色微動,發現黃真望的傳音玉劍飛到洞府之外,上下浮動,等待他接收訊息。

郭銘昆嘆了口氣,攝來傳音玉劍,神念探入,聽到黃真望在玉劍中傳音道:“孟林,是你的徒弟,也是我的徒弟。嗯,是我的徒弟,也是你的徒弟!”

繼而,他神色複雜,似乎苦笑不得,在玉劍上烙印了一句聲音訊息,便劍指微動,催發傳音玉劍破空而回。

其後,郭銘昆扭頭看著身前這個身材幾乎與他等高的弟子,氣不打一處來:“你黃師尊說:孟林,是你的徒弟,也是我的徒弟。嗯,是我的徒弟,也是你的徒弟。你懂是什麼意思嗎?”

“弟子,略懂。”孟林思索片刻,拱手鄭重道。

郭銘昆有意考校孟林:“說說看。”

孟林躬身道:“第一句的意思是,讓你不要隨便責罰於我,不然,他可能要忍不住過問。”

“那第二句的啞謎是什麼?”郭若溪一頭霧水,完全沒有想明白這兩句話有何不同。

郭銘昆瞪了女兒一眼,沒有說話。

孟林向郭若溪微微一笑,拱手示意,繼續對郭銘昆回稟道:“第二句的意思是,即使他忍不住過問了,也是為了你好,畢竟我也是你的真傳弟子。”

“哦,原來如此!”郭若溪恍然大悟,大聲點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