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丹青沉吟半晌,盯著孟林細看幾息,才勉強答應下來。

孟林拱手,鄭重謝過,從儲物袋取出數株靈藥交予齊丹青後,便踩著神秘步法,急匆匆往北而去。

此後數日,川南大地恢復往日的平靜,並無特殊之事發生。

但在隱隱之間,似乎有股暗流湧動。

一日,周家家主與李家家主在一次碰面後,詢問道:“近日,你李家可有什麼奇怪的事情發生?”

李家家主道:“並無什麼特殊之事。不過,有下人反映,曾有人暗中調查我李家。你問這些,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我家族之中也有人曾提及類似之事。難不成,是個別宗門又要有大動作?”周家家主捋著長鬚,意味深長地道。

李家家主長嘆一聲,向北望去,面上並無多餘表情:“多思無益,你我靜觀其變!也許,是你多慮了呢?”

周家家主拱手告別,道:“希望如此!聽說孟公子又來川南了?”

“老狐狸!他是來了,不過最近沒有見他露面。”李家家主微笑傳音道。

這天,陳家古地,一派喜氣洋洋的熱鬧氣氛。

陳家家主陳培旺的大婚之日,終於到來。

自從上代家主“病逝”之後,陳培旺在陳家老祖的教導下,做事愈來愈穩妥,與蒼山派屬地的管事之人陳芝龍也是相處得頗為融洽。

眼看著,陳家在陳培旺的治理之下,要再度起色。

然而,陳家老祖卻在一年前舊傷復發,一病不起,自此閉了死關,言稱“若不能治癒,便甘心化道而去”。

陳培旺想起諸事,面容焦慮,在家族大殿周遭走來走去,似是在等待著什麼。

當然,他所到之處,都是傳來一片道喜之聲。

“恭喜家主大婚!”

“預祝家主百年好合!”

陳培旺的神色之中,雖然掩飾不住地憂慮,但還是微笑著一一點頭回應:“好!好!都等著領賞!”

奄奄黃昏後,寂寂人定初。

賓客逐個散去,陳培旺帶著酒意,把淇山四老之一的齊丹青,送到陳家古地入口。

“齊前輩,老祖身體欠安,不能出關與前輩相見,還望海涵!”

齊丹青瀟灑地擺擺手,笑道:“無妨!都有閉關之日。當日陳家突遭大難之時,我與三位兄弟也是閉關無暇,不然也能略施援手,唉!”

陳培旺驚得酒醒了一半,神色大變:“齊前輩,萬不要如此說!那都是天命,不可讓四位前輩再趟進渾水。”

之後,他扶著門框,吐了一口酒氣,含混不清地道:“我陳家,對目前的狀況已是很滿足。嗯,還得感謝四老,幫我陳家拍賣出那地圖。”

齊丹青向前便走:“不用客氣,都是分內之事!”

陳培旺想了幾息,猶豫著問了一句:“齊前輩,你說那幾株靈藥是孟公子託你贈我的大婚賀禮,那他還會來我陳家嗎?”

“不好說,孟林小友前幾日還在淇山閉關修煉。快入洞房吧,不要再等他,恐怕他是趕不過來了!哈哈!”

齊丹青笑著打趣調侃一番,便長袖飄飄,灑然離去。

陳培旺眯著雙目,向遠處望了片刻,黑漆漆地有些看不清楚,心中有所觸動,嘆口氣道:“這夜,好黑啊!”

回到新房,陳培旺歪歪斜斜地來到門口,推門而入,溫聲道:“翠兒,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