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飄渺神宮的瘦高弟子,輕步來到夏侯年身邊,瞪了孟林一眼,細聲詢問夏侯年。

“師兄,怎麼樣?我們用不用出去治傷?”

“不用,我爹給的有療傷靈丹。我就不信,我的運氣總比這混賬小子差!”

夏侯年揮退瘦高男子,瞥了李靈筠一眼,發現她並未注意到這邊的狀況,心中稍安。

隨後,他盤膝坐定於蒲團之上,理了理雙腿上的紫色衣衫,這才從儲物袋取出一枚紅色靈丹,“咕嘟”一聲,直接納服而下。

孟林好整以暇,默默用功,趁著幾個“七剎那”期間,已是把自身傷痕完全治癒。

過了不一會兒,夏侯年基本治好傷痛,臉上重新恢復自信的表情。

然後,他演算片刻,根據夏侯松所授的秘法,瞅了一個感覺不錯的時機,再次悍然催動功法,開始修煉。

兩息之後,他神色再次狂傲,心道:“老子的時運,果然不比你差!”。

而在一側的孟林,此時並未用功,而是雙眸泛紫,開啟龍視。

一息不到,他已然判斷出夏侯年切入的時機,“比神光威壓波動的正確節點,早了一剎那!”

孟林嘿嘿一笑,心中再次默數:“五,六,七!再吐!”

“噗!!”夏侯年再次口中噴出一蓬鮮血,但卻強忍住沒有呼痛,身子向後便倒。

他的舊傷,原本便未完全痊癒,此時新傷又至,不由地受創更重。

在月核神光威壓的衝擊之下,夏侯年已在蒲團上倒下不起,竟然沒了起身的力氣。

那瘦高男子慌忙來到夏侯年身邊,把他扶坐而起,輕聲勸阻。

“師兄,這次五宗聯誼大會,你修為最高,肯定是第一,不要再拼了!”

“知道了!你把我扶正,幫我把懷中的靈藥取出,給我喂下。”

夏侯年擔心被李靈筠看不起,不敢大聲說話,只是低聲傳音。

幾息之後,夏侯年服下靈藥,默默恢復,再次傳音揮退他師弟。

“你到一旁打坐,別驚動了李靈筠。我自有分寸,調息一會就好。”

之後,夏侯年便沒了修煉的興致。

但又顧及到臉面,他沒好意思把蒲團往回搬。

想了幾息,他只好在蒲團上默默打坐,盼著早點天明。

孟林看到夏侯年臉上神情灰敗,知曉他已不敢再運功修煉,心道:“如此也好,省得被人發現秘密。”

接下來,孟林運轉龍視,在前方找到一個神光威壓波動稍溫和的位置。

他歡喜地輕聲呼喚夏侯年:“夏侯師兄,小弟又得前進了!”

“哼,孟師弟不用管我,儘管大膽的闖蕩,我看你得意到幾時?!”

夏侯年恨聲回應,胸中逐漸積下一股難消鬱結之氣。

孟林有意唱了一聲小曲,樂呵呵地把白色蒲團,再次往左前搬了兩尺,繼續打坐修煉。

如此再三,孟林的白色蒲團,終於被搬到離月核僅有一尺的距離,擺放在一個毫不起眼的角落。

而他的元氣修為根基,在月核神光威壓的逼迫下,也被錘鍊得更加牢固。

順理成章的,他的修為,在今晚得到了極大提升,似乎離破開聚靈境屏障,就剩下一個薄壁,“一捅便破”。

但不知何故,無論孟林如何努力,他仍然未能突破聚靈境。

此時,離天明還有不到半個時辰。

天上的月亮,早已西斜,只在天空中餘下一個淡黃色的印痕。

那丈許大的月核,所發出的神光,也已從金黃轉為淡黃,並且逐漸暗淡。